剧作家和他的情人(0作1)
第(11/13)节
原来是编故事,有意思有意思!”
这问题也许太简单了吧?但他笑声朗朗不象做作,禺铭心想他也太画呆子了,连编剧都搞不清楚。他想起了数学家陈景润,只知道沉迷在“歌德巴赫猜想”里,至于做饺子怎么把馅放进皮里,那就莫名其妙了。
禺铭把自己想拍环保题材电视剧的来意讲了,舒勇问:“这个电视剧的片名叫什么?”
禺铭说还没有想好。
舒勇想了想,说:“名字很重要,要响亮,要抓住人心,让人震撼,才有人看。”
禺铭一听这话又楞了,这挺专业嘛,不象刚才问编剧是干什么的那个舒勇!便说:“你还挺有直觉的。”
“我是搞广告的,是用广告的思维。现在的电影电视,就要抓住卖点来炒作。你看《铁达尼号》,不就是抓住了『铁达尼』沉船百年来炒作吗?”
这番话使禺铭大吃一惊,舒勇是陈景润吗?不,他绝对不是画呆子!禺铭此时直觉到,舒勇是不同寻常的,他对“编剧原来是编故事”觉得有意思哈哈的笑,完全是一种与生人打交道的制造轻松气氛的方式。
禺铭转了个话题,问舒勇来广州几年了,会不会讲白话?白话就是广州话。
舒勇立刻用白话说了句:“嘛嘛地啦!(勉勉强强)”
禺铭一听就知道他说得算流利,虽然带着那种普通话语系的口音。既然舒勇能说白话,禺铭自己的普通话也“嘛嘛地”,于是就和舒勇说起白话来。
“这个片名叫『地球在流血』好不好?”舒勇提议说。
禺铭也是要点面子的:不能你一建议我马上就接受。他说让我想想吧。于是他开始问舒勇一些个人方面的事,想把握舒勇为什么搞“地球在流血”,内心的真实是些什么。禺铭很坦然的告白,自己要拍电视电影,目的有两个,第一要出名,有成就感;第二要赚钱,赚大钱。这两者同等重要。如果拍电视电影和写剧本象搞纯文学创作一样富不起来,哪去他妈的他倒不如写通俗小说。
舒勇也来劲了,一脸的兴奋,象遇到知音:“对啊对啊!我现在也想通了。我以前也是挺傻的,一天到晚艺术艺术,老想着要出人头地,在艺术界响当当。我来广州后,在几年前迷上了行为艺术,大热天穿着棉袄,全身挂满易拉罐,叮叮咣咣的走在繁华的大街上。或者在衣服后面开一个大洞,露出背脊,在上面写个『食』字,表示人以食为天。”
舒勇说完哈哈的笑起来,不时的拢着头发一口气讲了很多自己的笑话,说自己曾经露宿高架桥底,搞大地环保艺术被农民追打,连住的地方也遭农民驱赶,因为农民兄弟们认为他搞的是于他们不吉利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说用在环保方面的行为艺术活动花了十多万元,那些钱是边给人家做些广告和画画赚回来的。他曾经推掉一笔两千多万的生意,就是为了搞艺术,现在想起来,真是不值得。“有了钱,我再搞艺术不更好吗?”他显得有些懊悔的豁然开朗的样子。
禺铭又问他为什么会从油画转入行为艺术上来,那可是差别挺大的两个艺术门类,而且还选择了对环保的关注?他说行为艺术在中国是现代艺术种类里的冷门,他确实想出人头地。至于用行为艺术反映环保,说到这里,他拢拢头发,声音有点平缓了:“我们家乡是在湖南的一个小镇,那里有一条小河,小时候我们常到那里玩,捉鱼摸虾游泳。我长大后离开家乡外出做事,前些年我回去一看,家乡的小河变黑了,再也没有鱼虾了,更不能游泳。从那时候起,我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愁怅,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哀。唉!”他叹了口气,说环保行为艺术就这样在心里有了初步的冲动。
他的感触和禺铭一样,也让禺铭想起了自己的老家广西小城那条绕城而过的清清的河流,它叫桂江,从美丽的桂林漓江流下来,小时候让禺铭迷恋不已,每年就盼着五月的来临,好跳下江里玩耍。不过现在桂江不那么清了,鱼儿也少了很多。他们又讲了些环境的现实,摇头表示无奈。再转回电影电视话题时,舒勇说搞电影好,电影的影响力大。他这些话挺对禺铭的胃口,因为禺铭的内心深处,真正喜欢的是电影。看看史蒂芬斯皮尔伯格的《辛德勒的名单》,多么震撼人心!当然也有令人震撼的电视连续剧,象美国的《战争与回忆》,其与《辛德勒的名单》相比有同弓异曲之美,但毕竟电影给人的视觉听觉享受,那是电视剧不能比拟的。
搞电影!禺铭顿时决定下来。
舒勇也挺兴奋的:“那就搞我的『地球在流血』吧!”他于是给禺铭搬出一大堆资料,全都是些发表在报上有关他的“地球在流血”的报道。他大概讲了一下“地球在流血”创作的经过,其中讲到给他当裸体模的那个十七岁的少女小诗,现在失踪了,就是因为当了裸模被人们认出。为此,一个大报专门给他刊登了“寻小诗”的文章:小诗,你在哪里?
“你的『地球在流血』在那里搞的?”禺铭问。
舒勇指指脚下,笑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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