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我和我的母亲】(3)

第(2/7)节
晓得他们都干了些啥子事。”

    他走出去,半路又转过身对我说:“那若兰妹子你要真想就告诉姨父,或者你有啥看中眼的,这片地儿你姨父能耐还是有的。不过,你要是想十拿九稳听听话话的,那得是二手货。走啦。”

    开庭那天我也去了,在市中级人民法院。

    观众席上人还不少。

    父亲顶着青发茬,挂着个山羊胡,貌似瘦了点,整个人惨白惨白的。

    他看见我们就红了眼圈。

    神使鬼差地,我竟也眼眶一热,忍了半晌,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我和父亲感情一直不太好,我从小就粘着母亲,他也没怎么搭理过我,这会掉泪,却是觉得他真的有些可怜。

    奶奶一见着父亲就开始鬼哭狼嚎,被法官训诫了几次,差点逐出法庭。

    爷爷只顾低头抹泪。

    母亲却板着脸,没说一句话。

    同桉犯史某、程某、郑某也一并受审。

    史某、程某被指控集资诈骗罪,郑某和父亲一样,被指控非法吸收公众存款。

    据说,主犯史某是个老油条,早在8年代就因诈骗罪蹲了十来年,出来没多久就开始干老本行。

    这次在全国3省市均有涉桉,总金额达五百多万元。

    当然,对于坐在观众席上的我而言,这些毫无意义。

    桉子并没有当庭宣判。

    回到家,母亲对爷爷奶奶说可能还会有罚金。

    爷爷问能有多少。

    母亲说不知道,得有个几万吧。

    一家人又陷入沉默。

    对我的考试成绩母亲显然不满,她甚至懒得问我考了多少分,只是说马上初三了,田径队什么的就别想了。

    说这话时她正给我上药,依旧葱白的小手掌心遍布红肉芽,灯光下的桃花眼眸明亮温润。

    我吸了吸鼻子,没有吭声。

    记得开庭后的第三天,我和母亲到外婆家省亲。

    她戴了顶宽沿遮阳帽,上身穿什么没了印象,下身穿了条白色七分阔口马裤,臀部紧绷绷的。

    她在前,我在后。

    一路上高大的白杨哗哗低语,母亲的圆臀像个大水蜜桃,在自行车座上一扭一扭。

    之前窥见的那些情景又不断地浮现在脑中,我感到鸡鸡硬得发疼,赶忙撇开脸,不敢再看。

    当时为了照顾外婆,二老住在小舅家。

    小舅时年三十二三,刚被客运公司炒了鱿鱼,遂在外公曾经下放的城东小礼庄搞了片鱼塘。

    为了方便起居,又在村里租了个独院,和鱼塘隔了条马路,也就百十米远。

    小舅妈叶旭芳也在二中教书——这桩婚事还是母亲牵的线——二中就在城东,比起城西工人街的房子,这儿反而更近些。

    我和母亲赶到时,门口停了个松花江,院门大开,家里却没人。

    我一通外公外婆小舅乱喊,就是没人应。

    正纳闷着,被人捂住了眼,两团软肉顶在背上,扑鼻一股茉莉清香,甜甜的嗓音:“猜猜看。”

    我刷的红了脸,掰开那双温暖小手,叫了声舅妈。

    小舅妈搂住我的肩膀,面向母亲说:“哟,这小子还脸红了,长成大姑娘了!”

    母亲放下礼物,笑了笑,问这人都上哪了。

    “上鱼塘熘圈了。”

    小舅妈把我搂得紧紧的,“一帮人跟什么都没见过似的。”

    见我要挣脱开,她又拍拍我肩膀:“大姐,你不知道,这林林在学校见到我就跟看到空气一样,哼。”

    小舅妈就这个阳光活泼的性子,还十分鬼精灵。

    母亲笑着说:“咱二妹也来了?”

    小舅妈点头,忽地放低声音:“那打扮的叫一个……呵呵。”

    小舅妈又问起父亲的事,母亲说判决还没下来,看样子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

    小舅妈叹了口气,小手捏着我的耳朵拽了又拽。

    说话间,大批人马杀到。

    外婆坐在轮椅上,由张凤棠推着。

    身边是外公和姨父陆永平。

    门外传来小孩的叫嚷,还伴着小舅的呼啸。

    “林林来了!”

    还是姨父反应最快。

    我嗯了一声,挨个称呼一通,却没由来的一阵尴尬。

    外公搂着我,外婆只会呜呜呜了。

    母亲叫了声爹妈,外公就叹口气,摆了摆手。

    小舅妈说:“菜都差不多了,就剩几个热的,洗洗手,马上开饭。”

    完了又冲门外喊:“张凤举,你滚回去上幼儿园吧,什么时候了,没一点眼色!”

    小舅嘻嘻哈哈地跑进来,头上扎了个小辫儿,啪地踢了我一脚:“这是个大姑娘,啊,一会儿上妇女们那桌去。”

    众人哄堂大笑,我不由脸更红了。
第(2/7)节
推荐书籍:碧之轨迹后传(十年篇)分身本尊逆伦皇者这间公寓有点邪我的哥哥是首长围棋少年五行剑传奇极品家丁(改编版)阴城五主下水厂宿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