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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就让人很不爽:“没有。”
“你没觉得你们两个很像吗?”含烟仔细回忆对比,“不是长相,性格有一点像,但你比他强,你没他爱哭鼻子。”
他怎么会和那个萝卜头像?
温屿伏在她肩头,眼神有点凶,声音威胁:“晚上你就知道我爱不爱哭了。”到时候谁哄谁,还不定呢。
到千水的当天下午,含烟上火了,嗓子疼得吃不下饭,她肚子垫了点粥,吃过药,温屿给她买了奶茶,之后他接了个电话,突然说有点事,一晚上都没再回来。
反倒是顾余一直给她发消息,全是吐槽姜琼枝的,说她像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天天扎着麻花辫,丑死了,跟村姑一样,嗓门还大,天天给他打电话,时不时就微信轰炸…
含烟看到最后,笑着打字:既然烦,为什么不把她删了。
顾余很快回她:你为我不想删,删了她肯定又找我哭,烦都烦死了。
含烟说,你以前从来不会给我发这么多话,还都是关于一个人的。
她发完这句话,那边就消匿无声了。
第二天早晨,含烟定了八点的闹钟,她昨晚在花店定了束鸢尾,说今天去取。
她刚进店,花店老板就认出了她。
“周姑娘,好久没见过你了。”含烟每次订花留的名字都是周含烟,她长得漂亮,人也礼貌,花店老板对她印象很好,一看见订单,就知道肯定是她,“你这会都读大学了吧?”
含烟颔首,冲她笑了笑:“已经大学毕业了。”
“日子过得真快啊。”花店老板感慨,想起第一次遇见含烟。那天有雪,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她裹了一件洗得发白的厚棉袄,睫毛、头发都落了雪,脸也冻得发红,进店就问卖不卖鸢尾花。鸢尾其实并不好卖,很多店已经不进货了,这家店是含烟跑的第六家,如果不卖的话,她还会继续问下去。花店老板是一个爱花的人,二楼一整层都被单辟出来,种满了花花草草,她问的鸢尾,她恰巧有。
后来,春夏秋冬,再没断过。
同一个月份,北方的九月份已经不能称之为夏天了,早晚温差很大,需要穿褂子。
她去的时候,江意的墓碑前站着一个男人,他脊背佝偻,头发灰白,第一眼,含烟竟认不出他。
含烟停在男人跟前,弯腰放下花,给江意磕了个头。
这时,起风了,拂乱她的头发。
“含烟。”
她骤然回头,须臾,收回目光:“江昌民,如果我是你,这辈子都没脸来这。”他假惺惺的样子,令含烟作呕。
江昌民笑容黯淡,眼中全然没了当初的盛气凌人:“含烟,我们不能好好说会话吗,我好歹是你父亲。”
含烟问他:“你跟我说父亲这两个字时,你不会心虚吗?”哦对,她忘了他本身就没心,哪里来的心虚。
江昌民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我母亲原谅你了吗?”含烟盯着墓碑上江意的照片,声音很轻,“如果原谅了,你就不会出现在这了。”
江昌民沉默半晌,开口道:“温姝妤疯了,昨天去医院检查出了癌症。”顿了顿,他说,“是晚期。”
含烟身形一愣,缓缓勾唇:“疯了更好,难道不是她的报应吗?”
“那阿屿呢?”
含烟指尖颤了颤。
江昌民问她:“这是我的报应吗?”
她笑,却没有半点温度:“你该懂父债子偿的道理。”
父债子偿。江昌民闭上眼,眸中荒芜一片。
“阿屿很久之前来找过我,说喜欢你,想娶你,他简直是糊涂了,多荒谬的事啊,我当时怀疑自己听错了,这种话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他眼角的皱纹堆积在一起,看着苍老了很多岁,“后来,我扇了他一巴掌,罚他在书房跪了一夜。他这么大了,以后总归要成家立业,他想娶谁我不管,但你不行。”
他说到最后,已是恳求,“姝妤已经快要死了,我的报应已经够多了,阿屿是我唯一的儿子,他没做错什么,我求你,放过他。”
风把太阳吹到了半山腰,天快暗了,含烟在江意墓前待到了黄昏。出了墓地,她直接打车回了酒店。
她在千水,其实并没有家,因为这里没有一处属于她的地方,她拥有的,只有几段过去发生在这片地域的回忆。
凌晨一点,温屿回来了,他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进屋时步子放得很轻。
含烟没睡着,在床上翻了个身。
“饭在袋子里,有点凉了,你将就吃。”
温屿只能看见她单薄的背影:“你还没睡。”
含烟又翻过来,望着发顶发呆:“睡不着。”
“想我吗?”
“不想。”
倒是回得干脆,生怕他好受一点。他也没顾上吃饭,先来亲她,传递思念:“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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