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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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常安该去何处。
常安略一思索,说道:「你受了重伤,虽然现在性命无忧,却必须找个地方医治。叶苏文一伙怕我们回建邺,必然在沿途劫杀,不如我们向西走,沿着闽江逆流而上,等你的伤好了再做打算。」
雨晴眨了眨眼,突然说:「我们往西南走,离这里五十里有个叫芙蓉镇的地方,我们去那里避避。」
常安听了不由一愣,暗想这芙蓉镇地方偏僻,他数次来临江城都没去过,一个生长在北国的女子怎么会知道这地方。
雨晴只说那里是一个故人的家乡便不再解释,常安也不多问,轻轻将她扶起,让她负在自己背上,背着她沿江边向西行去。
两人出了峡谷后转而向南,傍晚时分来到一处市镇,雇了辆马车,又买了些干粮,随后星夜兼程向芙蓉镇赶路。
一路辛苦不己,第二天下午二人终于来到了芙蓉镇,只见一条大河边静静坐落着一座古朴的镇店,木楼竹栏,依山傍水,风景十分秀丽。
镇子中只有一条东西方向的青石路,两边都是些上了年头的破旧民居。
常安昨日下午背着雨晴走了大半天,又赶了一夜的马车,连口水也没喝过,此时又累又困,只想倒头睡去。
而雨晴重伤之下更是受不了旅途颠簸,在路上就昏死了过去。
常安担心再走下去她有性命之忧,不敢大意,匆匆在镇子东头找了个人家住下,慌说自己是过往的客商,路上生病落难于此,希望能找个地方养病。
那人家只有一个老者独居,靠做木工为生,生活十分清贫,一下收了几十两银子,虽然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却也不敢多问,将主人住的大房腾出来供二人居住。
常安让老者去药铺买了些外用的草药,又煮了一大壶开水,吩咐任何人不准进屋打扰,这才将房门紧闭插上拴,开始为雨晴疗伤。性命攸关之际,他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几下就将雨晴染血的衣裙撕开,露出了她小腹上的伤口。
只见在她下腹左侧靠近大腿根处插着一只黑色的箭,虽然箭杆早被削断,箭头却仍深深嵌在肉里,周围的肌肉已经开始溃烂流脓,发出一阵腥臭。
他从雨晴头上拔下一根银簪,轻轻在手里一撮,那簪子立时变形,变得越来越薄,最后竟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柳叶状小刀。
一道紫色的星芒自刀身流过,刃口瞬间被烧的通红,散发出一股灼灼热气,彷佛刚出熔炉一般。
常安拾起刀子,飞快切开她小腹上的伤口,滚烫的刀刃划过血肉发出一阵慎人的兹啦声。
他一边用刀尖撬动箭头,一边伸出二指夹住箭杆,猛的一拔,将染血的断箭拔了出来。
他将箭扔到一边,手上不停,运指如飞在伤口周围连点数指,将血止住,随后又将黑紫色的腐肉一点点剜去,再敷上草药,最后才用干净的棉布包扎好。
自始至终,雨晴一直处于深度昏迷之中,只在拔箭的那一刻皱了皱眉,便再没有任何反应。处理完伤口,常安将她身上被汗浸透的衣裤剥下,拉过一床被子盖住她赤裸的身子,此时他再也支持不住,一头倒在她身边昏昏睡去。
直到第二日傍晚常安才悠悠醒来,他起身点上蜡烛,凑上前查看雨晴的伤势,却立时发现情况不对,只见雨晴双眼紧闭,嘴唇呈青紫色,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滚滚落下,不但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气息反而更加微弱。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心口,一股柔和至极的魂力进入她的身体,顺着经脉小心的探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眉头渐渐紧皱,鼻尖上也开始冒汗,雨晴此时的情况远比他想像的还要糟糕,已然到了灯枯油尽,即将散功的边缘。
他手支下颚,心里思忖:「叶苏文已然手下留情,怎会把她伤成这样?她毕竟是明觉天境的大魂术师,怎么会经不住那一掌,难道是她自身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他的头脑中渐渐浮现出一种可能,不由得面色大变,暗叫一声『糟了』。
魂术者异于常人之处就在于他们可以感受天地万物的元气,通过修行在体内建立五大气轮。
随着气轮的运转元气被吸入体内最终形成魂力,再由内及外放出,去控制四周的天地元气,发动种种大威力的魂术。
这就好比放风筝,如果说靠天地元气启动的魂术是飞在万里之外的风筝,那么修行者体内的魂力就是那根牵动风筝的丝线。
与魂力相比,神眷者的星辰之力则要霸道的多,就像是一根永远不会断的铁线,所控制的风筝自然可以飞的更高更远。
像红莲这样拥有神力掌控的圣女,心念微动就能控制十余丈内的元气流动,普通修行者哪里是她的对手。
而雨晴的情况却极为特殊,通过修行玄天经,她身上的魂力日渐增强,可神力却始终被一道樊笼束缚压制。
长而久之,这两股力量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在她体内共生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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