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殇】(2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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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端出几个盘子,大眼一扫,一盘孜然羊肉,一盘油炸花生米和一盘皮蛋拌木耳,还有一碟母亲亲手烙的葱花油饼。都用保鲜膜包的一丝不苟,是母亲的手笔。
我扯下覆在上面的保鲜膜,将那盘羊肉放入微波炉里加热,又自给自足的冲了壶父亲的铁观音,就着葱花饼大快朵颐了起来。我回来的时候没有通知父母,一般我不在家的情况下,他们都在单位的食堂解决午餐和晚饭。
吃完饭,进入卫生间里的浴室冲了个澡,低头冲洗的时候在瓷砖地板,靠墙的角落处发现了一个用完的避孕套,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是透明色超薄的那种,展开贴在地板上,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我小心翼翼的用两根手指将其拎起,上面的开口并没有打结,里面似乎也没有被射过的体液痕迹,仅仅是被人撕开包装套使过。
我想到了主卧床头柜抽屉里的那盒岡本,想到了那天在主卧门口偷听到的父母的对话,又联想到昨天我不在家时,父母一起沐浴时的场景,忍不住嘴角一抽,摇摇头,露出无奈的一抹笑。随手将其扔入马桶冲了下去。
母亲是十二中高中部的语文老师,还是语文教研组的副组长,不过这届没有再担任班主任一职。用她的话来说,管得太多太累,年龄一上来就力不从心,就不为了每月二三百块的主任津贴劳心劳力了,分心太多,误人子弟不说,身体上和精上也承受不住。
所以自从带完上届的毕业班,母亲便专心致志的当一个普通任课老师,这样最起码轻松许多,我看着母亲也没以前那么累了,变得容光焕发起来,整个人都年轻精了许多。毕竟,身为语文老师,之前几乎每一届她都担任了班主任一职,现在觉得身心疲惫,要求松松担子,也属正常。
高中从高二开始晚上就开始上晚自习,别的学校我不清楚,但母亲所在的十二中高中部,和我上的四中都是如此。
下午的课上完后,休息一个多小时,供学生吃饭休息和户外运动,接着上晚自习,一直上到晚上十点半放学,这样的排课方式直到高考结束后才会终止。
一个星期里,语文晚自习有两天,这就意味着母亲至少有两天要在十点半以后才能到家,平常还好,但带高三毕业班的时候实在走不开,晚上就只能住在校职工宿舍。
学校倒也理解,给母亲这些不方便回家的老师,各分了一间小的单人宿舍,面积不大,十几平出头,我就在这里休息过,够放一张床,摆一张桌,和立一个柜子,附带单独的盥洗室和小阳台。
盥洗室很小,几平米大,外侧是洗漱台,里侧是蹲便池。横穿过盥洗室是小阳台,上面绑了跟钢丝绳可以晾晒衣物。母亲平时不长住在那里,一个星期最多留宿三两天,所以宿舍里的布置倒也简单,没有什么多余的杂物,就是床单被子等床上用品和包括洗漱啥的一些基本生活用品。
至多在放几件换洗的衣物和鞋袜,除此之外,就没啥特殊物什,按母亲的话说,这就是个临时睡觉休息的屋子,能放下张床就行了。
母亲一般中午不回家,就在教职工宿舍眯一两个钟头,就去教学楼准备下午的课程了。父亲也是如此,单位不缺休息的地方,办公室的沙发上或是临时休息室,都可以供其休息。
以前我上初中的时候,中午跟着母亲去食堂吃教师小灶,完后,有时候会跟着她去教职工宿舍午休,下午放学时,如果母亲晚上没课,学校里也没什么事儿的话,就会一道回家。
上高中后,我就不能再享受教师食堂的小灶,报了住校名额,中午就在学校(四中)待着,晚上看母亲回不回家,她若晚上没课回家住,我也会背着包打道回府。
如若不然的话,那家里可能就会剩下父亲一人独守空房了。今儿是周三,以我对母亲课程的了解,周一和周四晚上才是她的课,因此今天晚上她不会留宿在学校宿舍。
沐浴完,回到房间找了部电影消遣下时间,将吃剩的饭菜盘碟收拾好,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镇哈啤,拉开冰箱门的时候,我看到平躺在角落处的两瓶张裕红酒。
其中一瓶木塞外的塑皮包装被扯开,上面中央处钻了一个同,明显已经用酒瓶器打开过,我拿出这瓶开装过的酒,透过深色的瓶身,里面的红酒液只剩下小半瓶,显然已经被母亲饮了大半,木塞塞的不紧,轻轻一拔便啵的一声分离开来。
我挨着瓶口嗅了嗅,淡淡的酒精味儿夹杂着细腻的果香味儿,缠绕在我鼻尖,是如此的1悉,我总会在母亲身上闻到相同的味道。
说实话就我个人而言,对葡萄酒干红一类的洋玩意儿并不感冒,通常只喝白酒和啤酒。父亲同样如此,所以家里除了母亲这个‘异类’外,没人再喝红酒这种‘高端玩意儿’。我手痒的晃了两下瓶子,塞上木塞物归原处。
拿着啤酒坐到电脑前欣赏着周星驰的《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这部片儿我已经看了好几遍,奈何最近出的电影没几个符合我的口味儿,找了找去还是翻到了这个片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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