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来人是谁，他有什么事？」马尼亚问看门人。

    「是名叫尼古拉斯的混血旧布商人，他希望把他的姐姐卖给你。」看门人说。马尼亚往回走，看到门口站着一对年轻的混色姐弟，可能是埃及与希腊混血的。

    她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希腊血统的托勒密王朝统治着埃及，为了防止血统被埃及人稀释、同化，托勒密王朝实行家族内通婚。上行下效之下，埃及人对乱伦婚姻同样十分热衷。但兄妹、姐弟结婚在罗马是不被允许的（宙斯的妻子赫拉就是他的姐姐，他的前几任妻子是他的姑姑）。

    因此这个男人想把姐姐卖为狗隶，然后再让马尼亚释放她自由，并嫁给他。这样一通操作，他们就能成为合法夫妻了。

    但他需要找到值得信赖的人，否则他可能彻底失去他的姐姐。

    「尊贵的维斯塔祭司，我是尼古拉斯(nikoos意为人民的胜利)，这是我的姐姐艾莲妮(eleni意为闪耀的光)。」尼古拉斯说。

    「请说明来意。」马尼亚带着他们走进家门，说。她当祭司时，经常有信徒排队等着和她说话，养成了她喜欢在最短的时间内，直击问题核心的说话风格。

    「我希望祭司能买下我的姐姐，再把她嫁给我的。」尼古拉斯说。

    「与我有什么好处？」马尼亚问。

    「事成之后，我将还愿10枚金币。」尼古拉斯说。

    10枚金币（250枚银币）差不多是一名优秀的工匠一年的收入了。

    「你想把你的姐姐卖多少钱，你把钱带走还是留下。」马尼亚说。

    「呃」

    年轻的尼古拉斯拿不定主意，事关重大，显然他也并不能完全信任马尼亚。

    「我建议你不要拿走钱，尼古拉斯，如果你照看不住这么大一笔钱，你将永远失去你的姐姐。」马尼亚说，类似的事她见得可多了。定好明天交易的钱晚上就被偷了。

    「尼古拉斯，听从祭司的意见吧。」艾莲妮说。

    「好。」马尼亚用莎草纸和芦苇笔写了狗隶买卖契约，用红宝石戒指在印泥上用印，让尼古拉斯用印。

    「塞纳，把艾莲妮的头发烫掉。」马尼亚说。

    艾莲妮有一头漂亮的自然卷黑发，但已是狗隶身份的她，不能再保留长发了。

    「请不要使用艾莲妮性交。」尼古拉斯说。

    「我答应你了。」马尼亚说。

    「快点准备婚礼，尼古拉斯。」艾莲妮说。

    「女主人，我建议去理发店剪去艾莲妮的头发，她的头发可以做成假发。」塞纳说。

    「嗯，按你说的办。」马尼亚同意了。

    维修斯不再去语言学校了，那里没有他可以学的了。马尼亚很高兴他可以整天陪着自己了，早餐后他们如同无所事事的黑猩猩，互相梳理毛发、检查牙齿。内庭天井旁的沙发床上，当马尼亚趴在维修斯身上喂他吃口水时，看门人走进来说：「女主人，马尼乌斯家族的门客，尤利乌斯·塞克斯图斯来拜访你。」

    家族门客来拜访自己做什么？

    「小波特，拿我的斯托拉来。」马尼亚说，见门客还是要穿得正式一点。

    小波特帮助马尼亚穿好外套后，马尼亚在沙发床上躺好，说：「维修斯，站在这里。看门人，让他进来吧。」

    一个身穿托加袍的中年拉丁、秃头、胖男人走进来。

    「恩主，我为你带来了礼物。」塞克斯图斯说着取出一个钱袋。

    「坐。」马尼亚说。

    塞纳接过钱袋，用银盘端上了一杯葡萄酒和沙巴糖浆，塞克斯图斯将沙巴糖浆倒入葡萄酒中搅拌，然后卧到马尼亚的沙发床上。

    「我不是家主，你不必如此客气，请直说来意。」马尼亚说。

    「是这样，老恩主（马尼亚的哥哥）去世后，小马尼乌斯并未满足我们这些，身处南意大利门客的需求。我们对马尼乌斯家族的资助并未减少，但我们的官司无人帮助，我们的孩子的政治前途也无人帮助。我代表南意大利的诸多门客，希望恩主你可以承担起家主缺失的职责。」塞克斯图斯说完喝着酒，等待马尼亚的回答。

    罗马最重要的关系是纵向关系，即上面有人罩着，下面有人顶着。此时人们被抢了、被骗了、被打了怎么办（罗马没有警察机构）？就是向上面的人寻求保护。同样一个人要选举、要大钱办事怎么办？找下面的人支持。这就是罗马特有的保护人（恩主）制度。

    一个主人释放了狗隶，他们就自动成为了保护人（恩主）与被保护人（门客）的关系，这种关系不能解除。被释狗与人定约被人质疑时，他需要请出恩主为他担保。人不能随意更换追随者，这会被认为不忠，不忠是社会完全无法容忍的品行。

    「我可以为你们的儿子写推荐信，但我毕竟个女人，法律上也不再属于马尼乌斯家族，家主的职责我是承担不了的，你们还是和小马尼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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