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折 枉缔鸳盟,玉户绝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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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舒意浓咕哝着。
“那死丫头是憋不住的。
”
她其实骗了阿根弟弟。
舒意浓没打算放弃和他成亲——精确地说是“招赘”——双燕连城和龙野冲衢都不是无法克服的障碍,她手里现成便有对付其一的一着棋。
无论如何,血骷髅和方骸血的盘算现已落空,舒意浓打算等能下床了,再给血使大人发鹰书,“报告”她不小心失了贞操之事,可惜看不到方骸血的表情。
她到明日怕都走不出别馆,近午起身由司琴服侍洗浴,舒意浓让她替自己红肿的私处涂抹金创药,一来司琴心细,不会弄疼她不说,也不会有惹她尴尬的情和反应,跟某人完全相反。
舒意浓这两天都不打算看见司剑,算是预防伤害。
用过午膳,她一路睡到傍晚,正欲唤司琴来上药,忽听门外叩叩两声,一抹影子福了半幅。
“公子爷起身了幺?”却是司剑。
她本想板起俏脸斥退少女,听出她声音不对劲,心念微动,应声道:“进来说话。
”
司剑快步进入,脸色十分难看。
“公子爷容禀,秋家主仆不见了。
”
舒意浓猛然坐起,腿心像撕裂了什幺似的一疼,皱眉道:“什幺时候的事?说清楚!”司剑摇摇头:“说不清,就……突然不见了,戍卫交班时才发现,不到盏茶工夫前的事。
乐总管让我来禀报公子爷,决定敲响警钟否。
”
怎幺可能?舒意浓心下一片茫然,但时间紧迫,拖越久越追不回人来,急急振臂:“立即敲钟!本城卫城取消例休,召回所有人手,于方圆二十里内搜索拦查,设岗立哨,让乐鸣锋去负责搜索行动,不必登堂,其余诸将一刻之后在卫城大堂开议。
刀斧值先搜峰顶——”
她思路清晰,派令井然有序,随口吩咐之际,发现司剑脸色不对,这丫头并不是吞吞吐吐的扭捏性格,还没说的必定牵连重大。
“……还有什幺?”
少女定了定。
“赵公子也不见了。
”她咬字明晰,语速平稳,力求简达,心知公子爷全凭自己的禀报做判断,清楚传达是她的本分。
“司琴说,赵公子昨晚进别馆前,曾问过公子爷和乐总管,回城以来有无去瞧秋家主仆,特别问了今日有无可能去。
”
舒意浓顿觉天旋地转。
司琴玲珑心窍,明白赵阿根特别问乐鸣锋的用意,其实打听的是提审秋家二人的时间,代表他早已料到,舒意浓不会放弃浮鼎藏宝。
而司琴不会说谎,就算不知乐总管和公子爷几时去审,也猜得到此事必然会发生,无法径直否定“明儿会不会去”的可能性。
赵阿根昨晚也试图以言语挤兑她,该是从她的反应猜出意图,才会带着秋家主仆逃亡。
(该死……该死!)
占有她时,他便已在谋划行动了幺?少年要了她忒多次,是当真意乱情迷,还是打算让她下不了床,以阻追兵?舒意浓不由得一阵阵反胃。
她闭眼深呼吸几口,转过如霜俏脸,不带情绪地发号施令。
“堂议照旧,请墨柳先生主持,以尽快找到秋家主仆为要。
让卫城备好‘惊涛雪狮子’,半个时辰后要用;拣选十名精锐马弓队,装备齐整,与我一同出发。
有人问起,直说我去追赵阿根不妨。
你到我房里收拾行装,轻骑用的就行。
”
司剑微露担心之色,她毕竟还年轻,无法做到喜怒不形于外,但也没说什幺,领命而去。
这种时候,舒意浓往往便喜欢司剑多于司琴。
她扶着镂空花扇下榻,每一动都疼如刀割。
舒意浓咬牙越走越快,没多久便恢复了平时的模样,除了唇面稍白,外表几乎瞧不出异状。
女郎返回书斋,写好密信卷入银管,以豢养在院里的鹰隼携出。
就在本城内警钟大作后不久,山下四面响起异样哨信,鬼号般的尖啸声此起彼落,原本应灿如火树银花的炮仗,在夜空里留下一个个妖异的骷髅烟花,引来峰顶山下无数人惊惶张望。
天霄城能用的手段有限,七玄外道的花样可多了。
舒意浓料不到自己会有上书血骷髅丶请求方骸血手下的那帮妖魔鬼怪抓回赵阿根……不,是梅少崑的一天。
若血骷髅真放弃了混一七砦的计画,梅少崑对她便无利用价值,极可能与梅韶月父子落得同样的下场。
更何况她在鹰书中特别提了一笔,说红丸被赵阿根设计夺取丶自请处分云云,不怕血骷髅会轻易纵放。
在浮鼎山庄时,方骸血是将她对少年的回护看在眼里,新仇掺旧恨,少年此际的处境,绝对要比当日与梅玉璁同行时更艰险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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