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纯爱版(1~4)
第(12/34)节
那天,我在地摊上买了个很小的兵马俑。磨蹭半天,我始终都没
说话。直到车子启动,我才把兵马佣塞进车窗,「还小啊你?离开家,终归会和
小时候不一样。
个子高了,迈的步也大,总不能老在原地转悠吧,」在刺鼻的尾气中,母亲
「敦敦教导」:「抬头往前走走,没准路就宽了,你觉得呢林林?」
老实说,当她用某种特定语气来表述一些事儿时,大多是做了某项重大决定。
而我又能说什么呢,我说:「妈,你知道我现在在想啥儿?」
她问想啥。我说我想起了我还欠你什么来着。
母亲向后倒,像要昏厥的样子,说:「你真是——真是——」
我说:「怕是以后没得还呢。」
母亲切了声:「那就别还了。」
楞了好一会,我只好笑道:「开车注意安全。」
这傻逼国产 言情剧桥段简直令人绝望。
*** *** ***
我的童年与大多数同龄人并无二致。儿时琐碎的 记忆中,印象深刻的,莫过
于母亲自行车的车铃声,和每次坐在母亲膝头怀里,那首百听不厌的童谣「月亮
牙儿,本姓张,骑着大马去烧香;小马栓在梧桐树,大马栓在庙门上……」后来
上了学,盼望母亲接送我上下学,便成了最开心的事情。
记得有次小学数学比赛。时间是初春。白天仍然较短,晚上很长。按照惯例,
比赛结束,我到隔壁的二中教研室找母亲,母亲没在。问了几位老师,都说,放
学后,没看到母亲。后来门卫室的老头告诉我:「你妈下了课大约半个小时后,
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她没跟你说?」
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这时刚好陈老师路过,看到了我站在校门口,就说:
「你看看,都怪我,忙的把这茬给忘了。
她有事先回了,让你比赛完自个儿回去。」
学校离家其实并不远,大约两、三里路的样子。当时天已经黑得不像话,还
刮着风。实际上,这条路,母亲带我骑车走过很多次。从二中出门左拐,路的尽
头就是小学。在小学的路口右拐,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经过两座桥后,前面
就是正对水利局大门的那条环城路。这倒也没啥,唯一害怕的,就是第一座桥旁
边的那片坟场。听说县公安局以前在那枪毙过人。有个傻逼说,每到月黑风高的
晚上,时常有阴魂飘浮鬼火飞舞。
那天也不巧,这段路的路灯刚好坏了,气氛更显得阴森。路上几乎没任何行
人。风高月黑,独步乱坟岗,鄙人毕竟还是头一遭。
经过那片坟场时,我总听到后面还有另一双脚步声,老觉得有人跟着。猛然
回头,除了夜间那条惨白的柏油路,就坟场里几处黑森森的凸起,像女人的乳房。
前一半路,我不知道是如何走过来的。后一半,好歹听不到后面的脚步声,却又
猛然想起,鬼魂没有脚,又哪来的脚步声?但感觉那个影子总在,而且离我越来
越近,似乎伸出爪子要来抓我的脖颈。我禁不住脖子一缩,脚步加快,连走带跑
地往前冲。
我不敢回头,怕一回头那个影子就会直接冲到我的脸上。后来,我也管不了
那么多,两个手背过去托着书包,狂奔起来。一直到小桥之上,我才稍微放慢了
步伐。
小桥过去的街道两边,分布着一些小商店。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晃荡,路上
映出了昏暗摇曳的树影。沿着路边,远近耸立着几棵老槐树,这个季节树叶基本
上掉光了,新芽尚未长出。光秃秃的树枝,当风掠过,树枝间发出沙沙的声音。
伴随低沉的呜咽,仅有的几片叶子, 随风摇摆,保持着可笑的坚贞和活泼。
桥这头的灯光,映的坟场那边更加昏黄一片,我才发现头上全是汗。也不知道是
冷汗,还是热汗。管它呢,反正最艰难的一段已经过去。谁曾想这时,桥下面突
然一阵急促的响动,伴随着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若有若无。在寂静暗夜的
呜呜风声中,显得尤为凌乱而突兀。这声音让我一度认为桥下有人大病初愈后又
哮喘发作。
然而接下来传过来的一句话,异常清晰,却使我落荒而逃。
「用力,不管了……快点使劲干我!」一时间连脚下的水泥板桥都在抖动喘
息。说不好为什么,那种颤抖而欢愉的声音,总让我想起「地动山摇」这个词。
以至于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努力想起,这个似乎非常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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