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之物语】(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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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雅得不亚于那些公卿贵胄。在后来的交谈中,真子才得知,原来这个源之助,
其实是新田义贞的后裔,是正经八本的源氏武士血脉;只不过因为南北朝末期,
新田义贞当年对抗足利尊氏,尊氏掌权后,自己这一脉的新田一族虽然被赦免,
但是世世代代只能做些下贱低微的活计,要么做苦力、要么做奴役、要么做娼妓
或者男妓,累死的、病死的、被打死的不计其数,而到源之助这一代,就只剩下
源之助自己 一个人了。
——一个是十六七岁的落魄武家男子,一个是十二岁情窦初开的武士私生女,
经历如此相近的两人,自然而然 两情相悦,更何况,两个人从小又都是没少见过
男女交媾的场面的,留在尾张的时日久了,这一男一女自然情不自禁地宽衣解带,
做出了肌肤相亲、云雨 鱼水之事。
青年男女行淫如此轻易,而他们的淫事为人所知也并没有多难——织田信政
带人去捉到这对儿鸳鸯的地方,正是源之助暂居的一家酒肆。
「哼!好你个臭唱曲的!来人,给我先抓起来再说!」
「父亲,不要啊!父亲,我和源之助是真心......」
「闭嘴!」当着一群庶民百姓的面儿,织田三位对着女儿抬手就是一巴掌,
直接给真子揍得跌栽倒地,「你个贱种!老子本来是准备让你嫁去飞驒,给江马
时盛大人做侧室的!你却跟一个唱戏的做出这等事情来!真是丢了『春日井织田』
家跟老子的脸!」
「父亲,源之助其实也是武家的子孙啊!他是新田......」
「闭嘴!贱民就是贱民!蒙骗的话你也相信?你可真是那个贱女 人生出来的!
来人啊,先拖回去!饿她个三天再说!」
——真子只记得,那天自己和源之助哭得声音极大,一路被像两条死狗一样
拖着回到了织田信政的屋敷,然后,源之助和真子就分别被关了起来......
「我永远都忘不了,源之助最后痛苦地红着脸颊、可怜又不甘地看着我的那
个眼神......」
真子抽啜着说道。
听到此刻的阿艳,其实已经完全心软了。
「那后来喔?源之助去哪了?」
流着眼泪的真子抬起头,对阿艳苦笑了下:「你听我慢慢给你讲啊——」
饿了三天之后,真子彻底对织田三位入道认了错,于是,信政这才让下人给
她送吃的。
至于源之助,真子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当时那些来见织田信秀跟斯波义统
的公卿们、还有跟着这些公卿过来尾张的伶伎们早已经离开了尾张,有的直接原
路回了京都,有的则朝东踩着东海道的驰道去了今川领,当时的今川义元刚刚还
俗、且刚刚成功在「花仓之乱」中胜出并即位家督没多久,公卿们便希望能借由
去骏府找这位年轻的「太守公」做客,一起品品茶、开开歌会,试图帮着当时地
缘矛盾已经渐显端倪的今川跟织田讲和。而当时织田信政的说法是,源之助被自
己教训了一顿之后,却因为其嗓音洪亮、戏曲风格新奇,于是就让公卿飞鸟井雅
纲带去骏河,给今川义元唱杂戏了。信政还说,等源之助从骏河回来尾张后,自
己会安排他和真子再见一面的——至于见面会说什么、做什么,信政总是闪烁其
词。
而当初真子天真的以为,自己真会等到这么一天。
然后,她一等就是一年多,一直等到织田信秀跟今川义元在小豆坂开打,源
之助都没从骏河回来。
于是,真子总算是鼓足了勇气,在当晚跑到父亲的书房去质问父亲到底怎么
回事、源之助究竟去了哪、为什么胜幡织田家还没从骏河回来;
而那天,因为织田信秀在三河的小豆坂打了胜仗,向来敌视信秀的斯波义统,
却为了制衡其他诸织田家,特意增加了信秀在尾张执政的权限,因此身为清须织
田家家老之一的织田信政也跟着被一时架空,因此,那天晚上在真子闯入书房的
时候,信政喝了好些闷酒。
「到底怎么回事啊,父亲!」
「吵死了......闭嘴!一个臭唱曲的杂鱼......怎么回事我哪知道......」
「不对,您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您不是告诉我他去了骏府吗?您告诉我,他
到底去哪了?是回京都了吗?他是不要我了吗......」
「哼......蠢货!你跟你 妈妈一样蠢!真以为,就你们这种货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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