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京之暮雨朝云(26-30)
第(4/19)节
还露出一个海碗大的同,晴日天光乍泄,雨天喜获甘霖!
此处却是郝家沟原村支书郝新民的住宅。
数年前还春风得意的村官如今已然落迫无依的栖居偏僻一隅,坐困陋室,令人唏嘘!
郝新民年近六旬,比郝江化小两岁,看上去却颇为老态。个子中等的他佝偻着背,越发显得矮小,面颊削瘦,额头沟壑纵横,两鬓斑白赛雪,还瘸了一条腿。
给人的观感近乎忠厚老农一个,当年在郝家沟却是说一不二,叱咤风云的人物。
也不知道是祖坟风水破了,还是流年不利,自从郝家沟东头的鳏夫郝江化走了狗屎运,居然癞蛤蟆吃到极品天鹅肉,娶到了轰动衡阳的富婆俏寡妇李萱诗之后,他郝新民就似遭遇了劫难。
那一年他存新跑到郝家大宅去打一回秋风,偏偏郝江化那个软饭胚不在,丧气得很,害他堂堂大支书白跑一趟,依旧两袖清风,啥好处都没沾着。
郁闷不已,抽身离开之际,隐约听到院里的厢房有沐浴舀水的“哗哗”声,一阵狐疑,随即暗喜不已。
这郝家大宅光天白日在厢房沐浴的定然是郝江化那个天仙化人般的美女老婆,当初郝新民作为支书也是吃了喜酒的。曾亲眼目睹过李萱诗嫦娥下凡般的仙姿丽色,惊为天人。
趁着郝江化不在的当口,一窥仙颜可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沒准有机再进一步得以一亲芳泽那就更是妙不可言!
郝新民贼溜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蠢蠢欲动。屋门是上好新杉木料制的,严严实实,上面隙缝都没一道,窥春尽是妄想。好在墙高两米处开了一个气窗,天气闷热,那扇窗孔赫然敞开着,送给他一个天赐良机。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遇自当不可错过,一不做二不休,也顾不得近五旬的年纪和支书的身份。拱臀缩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爬上了两三米高的围墙,往那气窗孔眺望,隐约闪现一具丰腴白腻的惹火玉体,激动不已,暗叹着功夫不负有心人之时,踩在光滑如镜的琉璃瓦上脚底一个滑溜,身体失重,凌空跌坠而下。
来不及呼叫,已闻“咔嚓”乱响,身体恰巧砸烂了墙边的狗棚。顿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也惊动了厢房中沐浴的美人。
郝新民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强忍剧痛,一瘸一拐地仓皇逃窜。
李萱诗又惊又怒,披上衣服推门而出时来人早失去影踪,急匆匆往监控室一察看,三下五除二锁定了郝新民。
可怜郝支书惊悸未退,全身肿痛未消,又被挟愤而来的郝江化一顿胖揍,连带右腿都打折了。
此事次日一早就传遍了整个郝家沟,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郝新民不但颜面扫地,那条腿也没有保住,终究落了个残疾下场。自此与郝江化结下深仇。
次年选举,又惨败在李萱诗设计的银弹攻略之下,支书的乌纱都落到了郝江化的头上。
往后数年,眼见郝家大院乘风起势,节节登高,金茶油公司日进斗金,温泉山庄红红火火。郝江化更是仕途通达,青云直上。一时显赫乡里,风头无两!
郝新民如同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在郝家沟的地界老老实实夹起尾巴做人!
堂堂的支书活成了一个笑话,蹩屈自然蹩屈,无奈势不如人,苦果只能咽下。
一张油腻不堪的四仙方桌,昏黄晦暗的灯光下,颓废孤苦的郝新民喝了半碗稀粥,桌上还放着一碟茴香豆和一碟长沙臭豆腐,一瓶廉价的回雁峰大曲。
今日改善伙食,全拜郝家山金茶油公司昨天发放了去年拖欠的茶树承包款所赐。
郝新民老妻早逝,膝下无儿无女,委实一个孤寡老头。名下四亩多茶山分了三千元不到,好歹有理由打一次牙祭。
从前支书任上时,他只喝酒鬼酒,吃红烧肉、剁椒鱼头,那时风光的日子而今回味,心中亦是百般滋味,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抿了一口斟在小瓷盅里的辣呛白酒,喉咙中一道炙烫酒线直入腹内,酒气氤开,四肢百骸皆暖,通体舒润绵绵!
【我这里将海哥好有一比呀。胡大姐呃我的妻啊你把我比作什么人啰嗬嗬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啦!】
饮一盅绵柔白酒,品一块臭豆腐,滋味赛过仙不换。兴致高涨,即兴哼了一段【刘海砍樵】。
“砰砰,砰砰”已是夜色初降时分,平日里狗都不过一条的家门口,今天居然闻听到了久违的敲门声。莫非耳背听岔了?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郝新民一诧之下,回过,脸色一变,急惶惶扔下竹筷,跑入里屋,慌慌张张将布枕下那用蓝布手绢包好的2000多元油茶款飞快地塞入草席下面,才松了口气,走回堂屋,颤声对着黑漆漆的破木门嚷道:谁?”
门外一个低沉的男声轻轻回答道:“送钱的来了!”
郝新民一颗心“碰碰”乱跳,挪移了半天终究还是“嘎吱”打开了破门。
门口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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