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八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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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他的话又说得竟然那么言之凿凿。
我不解地皱着眉,立刻站起了身,朝着楼上走去。
“你干嘛?我啥你又不爱听了这是?不是……你不陪爸爸喝酒了啊?”父亲试探着问道,他似乎误认为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给我说得急了气了,跟他耍性子。
“您等会……我去把周荻自己写的日记找来给您看看!您看了就什么都知道了!”“喂,真折腾!我说……嗨,下来,别找了!我不看那玩意!哎呦……这倔小子,犟脾气又上来了……秋岩,回来吧,别折腾了……”父亲轻描淡写地说道,然后大口“哧溜”了两口面条。
但此刻的我已经杠上了,尽管脑子喝得晕晕乎乎的、下半身和心脏的血脉也有些热腾腾的我,真说不清楚我到底是跟谁杠上,是跟周荻、夏雪平,还是跟好像不管夏雪平怎么样他都会报以无穷无尽信任与宽容的老爸,我打开房门、借着走廊灯在自己电脑桌上、键盘抽屉里、床头柜和枕头边摸了好半天,最后终于确定,赵格格送给我的那张储存卡竟然不翼而飞。
结合着刚刚一进门就发现的茶几上的钥匙,我一下子就猜到了那SD卡是怎么没的,因此我便更加地生气。
“哼,她还给拿走啦!”我大叫着出了房间,砸上门,怒不可遏地下了楼。
父亲见我这样子,却笑了出来,随后问道:“哈哈……雪平回来过啊?”“肯定是您回来之前,又趁我不在,偷偷回来的!”我猛地连着喝干两盅酒,气鼓鼓地往嘴里塞着萝卜,“要不是她心里有鬼,她把我存着周荻日记的那张卡拿走了干嘛!”“秋岩啊,你说你不想让我和你妈妈把你当成孩子,可你现在不就正闹着孩子脾气么?”父亲对我反问道。
“因为夏雪平在我面前,永远表现得前后矛盾、表里不一!我除了闹孩子气我又能怎样呢?是她在把我当孩子耍!我无能啊!我……我就是不明白,夏雪平明明跟我说她对那个周荻是讨厌的……那既然他俩没事,又为何会跟他表现得那么亲密呢?”我猛吸了口气,捏了两颗枣放在嘴里狠嚼着,嘴里一股苦涩的气直冲泪腺。
父亲叹了口气,看我把红枣一颗接一颗地往嘴里塞,倒是把他勾的馋了似的,他呵呵笑了一下,也伸手抓了一小把枣子放在面碗旁边,啃了口干枣,然后跟着下一秒挑起来的一筷子面条,大口大口地朝着嘴里嗦噜。
吞咽了好几口,父亲吧唧着嘴,对我说道:“唉,我就合计着在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心里,到底怎样才算越了界的‘亲密’?我进拘留所之前,我手下那个小文和小金——你认识的,这一对儿还帮着我去你警院给你送过材料那俩——他俩正要闹离婚。
你知道为啥么?就因为小金给女客户发微信的时候,用了表情符号。
”“那……”我白了一眼老爸,刚要说话,没想到他却给我面前夹了一筷子翅根。
何老太爷一般在饭桌上能这样,都是在表示自己想堵住我或者美茵的嘴。
我把身子朝着背后倚靠着,索性也不说话了,单就一个劲地吃着枣子喝着酒,且听何老太爷继续说道:“雪平这人,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这样:评价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会因为自己跟那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而去进行主观描述。
对这个‘周什么荻’是这样,对省警察厅里那些个跟她不对付的大官儿们也是这样。
雪平这个人单纯得很。
孩子,咱且说她跟那个‘周什么的’亲密一些,又怎么了?从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跟我说过,对于什么‘国情’‘安保’的这帮特工们,她其实挺反感的。
可她没办法,她从小就长在那种环境里的,你外公的学生徒弟们都是特工,雪平从小到大的闺蜜姐妹们也都是特工。
你说这样的话,她能不矛盾么?”接着,父亲对我换了个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跟张霁隆那一类的人交往、且不觉得心里不自在、不舒服么?”“为什么?”其实我也正好。
我是没办法,我跟张霁隆接触一来算是偶遇,二来又是工作性质、跟徐远与他之间打哑谜一般地下盲棋。
但父亲可是个读书文化人,讲道理,他们那一群文化人对张霁隆这样有黑道背景的人多少都有反感的。
“嗯……你爷爷当年,趁着内战快结束的时候,从外地逃到Y省隐居,就为了躲着当初旧时代蓝党的那些特务。
可你猜怎么着?到了后来他生活的那个村子,落下了脚之后……那都得两三年了吧,他才发现那一整个村子的人,以前全都是在山上‘立棍’当‘绺子’的,那是个接受改造的土匪村。
你奶奶他们家,以前是山上的三当家;我小时候没事陪我一起勒皮枸子、扇片剂的小孩,他们那几个的爹以前打过日本鬼子和伪警察,抢过地主豪绅,但坑老百姓、杀人越货的事情也没少干过;他们那几个的妈妈,以前要么都是窑子里的,要么就是被‘绑红票’抢到山寨去的,要么以前也是女胡子。
老头活着的时候总嘚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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