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第四卷)】(332-335)
第(2/7)节
“这……”
杨玉纳闷,这位爷走马上任后从来不关心刑名诏狱的事,今日怎么破天荒地跑来监刑了。
丁二爷今日只想早完早了,毕竟对着一帮男人屁股提不起兴趣,轻轻顿足,将两脚靴间向外一分,咳嗽一声,“开始吧。”
这帮殿廷侍卫面面相觑,一同将眼光转向了一旁的杨玉,杨玉冲着他们用力点点头,高声嘱咐道:“行刑,用心打。”
在一阵“噼啪”的竹笋炒肉声中,围观者之一的文渊阁大学士焦芳被华盖殿大学士李东阳拉到了一旁僻静处。
“宾之,何事呀?”焦芳奇怪地看着这位同年。
“孟阳兄,老夫有一良言相劝,可否倾听?”
“但说无妨。”焦芳道。
“你这吏部还要兼管到何时?”
“老夫兼掌吏部乃圣上御批,你此话何意?!”老焦芳怫然作色。
“孟阳兄,你我同为甲申科进士,同朝为官数十载,听某良言相告,阁部二事不可同兼。”
见焦芳面色迷茫,李东阳道:“内阁佐天子出令,对吏部所拟升调官,有可否之权,而今你自拟议之,又自评可否,岂不荒唐?通政司奏事,天官当廷跪接承旨,阁班皆立听旨意,难道兄要出跪后再起立,何其可笑?再另部事差缪,或章奏错误,小则回话认罪,大则罚俸,如吏部一日疏漏,兄亦将随同认罪,这岂不冤枉?”
“这个么……”前两条老大人可以不在乎,可无辜躺枪的事焦芳可不愿干,闻言有些意动,只是犹豫道:“刘公公那里如何交待?”
“孟阳兄不恋栈权位,刘公公嘉许还不及,岂能怪罪。”李东阳又悄声道:“难道刘公公不愿在部堂中再安插一亲信么?”
“怎么?宾之你是得了刘公公授意……”焦芳大惊失色。
“孟阳不要多想,只是有些事刘公不说,我等还要善加体察才是。”李东阳意味深长地说道。
焦芳惶然点头。
注:《王阳明年谱》里说王守仁成婚在弘治元年,不过也有考证说是弘治二年,白话《王阳明年谱》里说诸氏名芸,对照钱德洪版里死活没见到这个记载,更别提网上流传那个“诸芸玉”是从哪儿来的,有知道出处的麻烦告知。另外王守仁的《祭外舅介庵先生文》的“外舅”是妻子的爹,不是舅舅。
第三百三十三章·求仁三日之后,刘府。
刘瑾捧着鸟笼,用口哨逗弄着笼中鸟儿,悠然自得。
“鸟通人性,知道您老开心,这雀儿越来越欢快了。”司礼监张雄在刘瑾身后恭维着,“丁大人您说是吧?”
你要拍老太监马屁,别拉着我呀,正翘着二郎腿品茶的丁寿无奈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有什么事说吧。”刘瑾将鸟笼交给下人,转身回到榻上坐定。
“焦阁老请辞吏部,请您老拿个章程。”张雄陪笑。
“内阁票拟怎么说?”刘瑾捧起一碗茶。
张雄不屑一哂,“李阁老那里传过话来,您老为国除弊,刚明正直,各部奏议先由您这明示,内阁听命票旨即是。”
一声嗤笑,丁寿拾起一块鹅油酥扔进嘴里,“王阁老那里没有异议?”
“如今内阁三公可不是他说得算,有话憋着就是了。”
张雄欠身回了一句,这位爷在宫里贵人那里有面儿,得罪不得。
“兵部尚书许进官迁吏部,侍郎闫仲宇擢升夏官,焦芳加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王鏊加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刘瑾眉头一挑,“既然人家大方,咱们也别小气了。”
“是。”张雄领命后并不退下,“还有一件小事,请您拿个主意。”
“说。”刘瑾道。
“南京那个御史蒋钦……”
“那书呆子打完屁股不是已经放出去了么。”丁寿在左手无名指上佩戴的猫儿眼戒指上哈了口气,又用袖子蹭了蹭,对着堂外阳光欣赏着宝石光泽的变化,不以为然道。
“缇帅说的是,正是人放出来了,才又独自上疏。”张雄带着笑意说道。
“什么?!”丁寿惊立而起,“他还敢上疏?”
“他又说了些什么呀?”刘瑾坐在那里漠然道。
张雄取出一份奏疏,打开念道:“刘瑾,小人也……”
偷眼瞧刘瑾神色没有变化,张雄暗松口气,继续道:“陛下视为腹心股肱,不知其为悖逆之徒,蠹国之贼。臣等待命祍席,目击时弊,有不忍不言之事……”
“陛下置之左右,不知左右有贼而以贼为腹心。刘瑾传旨禁诸言官无得妄生议论,不言则失于坐视,言之则虐以非法。通国皆寒心……”
“陛下独用之前后,是不知前后有贼而以贼为耳目股肱。一贼弄权,万人失望。陛下懵然不闻,纵之使坏天下事,乱祖宗法,陛下尚何以自立?乞听臣言,亟诛刘瑾以谢天下,然后杀臣以谢刘瑾。使朝廷以正,万邪不得入;君心一正,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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