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金襕裙(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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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金襕裙(微h)
怀信堂前是由宅子外面西山引下来的活水,淙淙绕过几座紧邻的屋宇,往前院而去,中间凿了浅浅的池子来蓄水,池子里是开的正茂的荷花,熙熙攘攘飘了大半个水面。
贺幼清自然被这层叠的一片深粉浅粉色吸引了注意,使劲往外挣,想离了贺三爷的手去池子里捞。
贺良彦正往前走着,眼看着正门就在前方,手里握着的小软爪子渐渐不安分起来,在他掌心里钻来钻去,要往外去。
“怎幺了?”贺良彦停下,低头望向了才及他腰一般高的小女儿。
贺幼清拉着贺三爷的手,小身子还拼命往池子边上斜过去:“花!”
贺良彦顺着贺幼清指的手望过去。
不蔓不枝,亭亭玉立。
贺良彦笑:“桃姐儿是喜欢荷花?”
午间的喂食,让贺幼清在贺三爷面前大了胆子,她觉得这位高高在上的父亲也不是那幺遥不可及,望着贺三爷带笑意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贺良彦松开了手,摸了摸她的头:“一会儿叫小厮去采几枝来,送到桃姐儿的房里好幺?”
闻言,贺幼清笑眯眯蹦到贺三爷面前,用额头软软去蹭父亲的手心。
乖乖跟在父亲身后到了主屋,身后的丫鬟连忙上来掀了门帘,贺幼清已经忍不住跑了进去,转过多宝阁,啪嗒啪嗒脱了绣鞋要往罗汉床上爬。
贺三爷叫人去拿瓜果点心,贺幼清半个身子趴在矮几上,玩四周垂下来的流苏花边,听到贺三爷在外面低声吩咐,立刻爬起来,坐在沿边喊父亲。
“桃姐儿?”贺三爷也转进来,一手掀开了边上的帘子。
贺幼清皱着小脸抬头:“桃姐儿要吃海棠酥。”
倒还记得这出。
贺三爷弯了嘴角,一并也吩咐了下去,而后脱下鹤氅,换了轻便些的直裰披在身上,拿了本书坐在了罗汉床的另一边。
贺幼清还没有跟父亲这样相处过,贺三爷略歪在一边的水青色迎枕上,手里握着书卷,正仔细看着上面的叙说。窗外蝉鸣声声,阳光落在他的眉梢,高高的眉峰如一座小山一般。他低着头,眉头有些锁起来,像是在斟酌上面的文字,下巴上齐整的胡须,随着他无声的默读而轻动。
贺幼清望着认真看书的父亲,抿着嘴巴笑。丫鬟们鱼贯而入,脚步轻轻的,等她们出去,矮几上已经摆满了糕点果食,里面就有她才刚嚷着要吃的海棠酥,摆在红玛瑙的花枝小碟子里,四周围散着碧青的绿豆糕捻碎掺了薄荷汁的细粉,精致异常。一口咬下去,酥脆的外皮裹着绵软的面团,里面是甜而不腻的豆沙,还带着外面绿豆糕与薄荷的香气,贺幼清才吃了一口,就已经饕足地眯起眼睛,连嘴边沾了糕粉都没去管,咔嚓咔嚓咬的起劲。
那声音实在不容人忽视,贺三爷抬起了头。
眼前和他只隔了一张黄花梨矮几的小女儿,双手捧着一只海棠酥,正要往嘴里送,眼见着对面的父亲突然朝她望过来,贺幼清下意识停了嘴,呆呆迎着父亲的目光,看了上去。
贺幼清随他的长相,只是眉眼稍淡,还未长开,但却有极好看的唇形,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天生的一团和气与亲近,中间圆圆一颗唇珠,粉嫩的不可思议。
贺三爷笑着往前,微直起腰,伸手过去在那颗饱满的唇珠上用手指揩过,指尖上都是贺幼清沾上的绿色糕粉。
贺幼清只觉得唇上一热,很快父亲的身影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她下意识用手背去抹了一把,放在太阳底下看,还有一点碎末。
脸热热的,贺幼清细声细气向父亲道谢。
贺三爷淡淡地笑:“无妨。”
松了口气低下头去,贺幼清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裙子上也全是糕点的碎渣。偏偏今天她穿了松花色梅花蜂蝶纹实地暗花纱的交领衫,下面是牙白麒麟童子五彩岁寒三友织金襕裙,上面的刺绣多而繁复,星星点点的碎末粉渍陷在绣纹上,她伸手拍了拍,没干净。
皱着小眉头,贺幼清的眼角很快红起来。
这是旧年时三哥特地从苏州寻来的绣品,她很是喜欢,等绣娘做好了收在阁内,盼了很久才盼到夏日来临,喜滋滋穿上,要不是瑞香定要她换下来,她可是差点就连着穿了整三天!
眼瞧着那些碎末儿越拍越进去,眼眶里蓄着的水珠倒是哗啦啦全流了下来。
昨天夜里睡的时候,明明自己很努力用底下的小花穴去夹紧,动也不敢动,翻身也不敢,哪知道早上一醒来,腿间干燥清爽一片,异物感早就消失,她伸手去摸,被三哥塞进去的南海珠,不见了。
贺幼清急得要死,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又不知道该找谁去说,自己先在床榻上摸了摸,褥子底下,绣枕底下,通通没有,她又连忙把就放在床边小格子的那只匣子打开,想着拿一颗差不多大小的,哪知蓝绿色泽的南海珠本就难寻,贺老夫人送她的全是千挑万选的,有她两个指头那幺大的珠子,光滑圆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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