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祭 [上]
第(2/9)节
幾步,接住了她的手。春雪一看到我,眼淚就流了下來。
「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從美國回來了。」我安慰她:「你丈夫家明的事,
我很傷心,我們三個從小一塊玩大,是最好的朋友……本來說好,家明在香港,
我在美國,為我們共同的未來打拚,現在……」
「別說了,別說了!」春雪哭出聲來。
「好,好。」我輕輕抱著她,撫拍她不停抽動的肩膀。安撫了好一會,等到
她稍稍平靜了一些,才問:「那,家裡人還好嗎?」
「家明走了,現在家裡只剩我們母女兩個……」
聽她說起和家明生的女兒,我微微嘆口氣,又問:「家明的母親呢?」
「她……」春雪完全平復下來,頓了頓:「婆婆她還好。」
我沒有再問,招了輛計程車,和她一同回家。家明中年逝去,我和他夥開
設的跨國公司,本來由我在美國,他在香港分別打理業務,現如今,我不僅要負
擔起香港這邊的事務,作為老朋友,好兄弟,更要幫助他處理他的遺囑和身後事。
想到這,看著身邊淚光點點的春雪,我不由得又長嘆口氣。
「人生無常。」我既安慰,又感慨的說。
我們一路聊了家明去世後的情況,得知我這次趕回來弔唁,不僅要替家明處
理公司,更要依照他的願望來幫他調理家務,春雪嘆氣道:「不管你平時和家明
有多要好,涉及到我們家裡的事,你也要先徵得家庭成員的認可才行。」
我的好友家明姓沈,幼年喪父,自從和春雪結婚誕下女兒,便和他的母親夏
夢住在一起。我以往每年都要回港探親,也會抽出時間,去嘮叨家明幾天。所以
他的家,我還算熟悉,這次要和沈家人一同打理家明身後的家務事,我雖無十足
把握,至少也可盡力而為,算是告慰故友,同時撫慰他的三位家人。到了沈家,
想起這個家庭遭此變故,我在春雪的陪伴下走進客廳時,頗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
更不用提,就在客廳正中,擺著家明的遺像、靈位和供花了!
「家明以前還招待過我在這裡喝茶。」我望著家明在遺像中的面容,搖頭說
道。
「春雪,誰來了?」中年女人的聲音,來自閣樓上層。這聲音我很少聽到,
卻認得那是家明的母親夏夢。我從小和家明就是朋友,他的母親,我卻只見過兩
三次,那是一位頗有容貌與姿色的貴婦,早年喪偶,家明就是由她一手帶大。
「是司紀來了!」春雪顯然習慣了婆婆只說話,不出面的行為。她沒等夏夢
出現,就把回話對著閣樓上喊了過去。
「哪個司紀?又是那個纏著家明攀高枝的嗎?他來做什麼?」夏夢仍然沒有
出現,她的聲音讓我搖頭苦笑。沒錯,我很少見到她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她
一直不喜歡我。家明成長在富裕家庭,而我出身貧寒,所以和家明的友誼,他母
親一直反對。雖然現在我憑藉自己的實力,和家明聯手創辦這家跨國公司並全權
負責在美國的業務,卻不能改變在夏夢眼中的印象。
「司紀是來幫家明處理後事的!」春雪還要辯白,我衝她擺了擺手,示意不
要了幾句,我手指虛按,止住春雪的回話,禮貌
的大聲喊話:「伯母好!家明在香港還留有很多公司事務,我現在來,就是要幫
忙持處理的。」
夏夢沒有回答,過了會,才說:「讓司紀住到客房去好了。」這句話,顯是
對春雪說的。
因為我和家明的關係,這裡總有一間屋子是留給我住的,但那不是客房。夏
夢讓我住到客房去,自是不希望我再住原來的房間了。春雪依照她的話,把我帶
去安頓,又忙前忙後的打掃這間屋子。
「真是抱歉。」她說:「我本來已經把你的房間都打掃好了……沒想到婆婆
要你住在客房。」
我看著她滿臉倦容的模樣,想起以往和她戀人未滿時的種種,心頭千言萬語,
卻只得說:「沒關係啦,我平時到各國出差,這裡比我住過的很多地方都要舒服
得多了。」
看到春雪還了我一個微笑,我也心下釋然,只是要住在這裡,總歸還要幫家
明處理好公司的事情,才算對夏夢有所交待。
「我這次從美國回來,沒有帶辦公用的東西,本來想著這些東西在我以前經
常住的房間裡都有……」我對春雪作了個請求的表情:「可不可以讓我去把東西
取過來?」
「哦!」春雪根本不以為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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