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的抉择
第(1/2)节
小王子明白自己对席格的感情,并不只有爱情,同时作为朋友、家人陪伴在席格身边的自己十分满足。在两人重逢数月以来,菲德烈无不由衷地感谢上帝。
即使他知道,这是不被容许的。那绝对唯一真正的存在与他的信徒们,是不会放任他与席格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公众面前。
男人与男人,不,或许连人也说不上,横越在自己与席格之间的,除了性别,更多的是种族之间的差距。他并不知道那位海巫师对席格做了什幺,然而,长期保持人型的副作用正逐渐影响恋人,包括他知道对方会偷偷在半夜回到海洋,并于凌晨返还。
不这幺做的话,席格的鳞片会脆化,进而无法保护他的尾巴。而一条尾巴受损的人鱼只会由猎人沦落为猎物。小王子不愿也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怀着私心,他并未劝他的恋人离开,也未戳破对方每天夜半离去的动作。
他小心翼翼地维持这段关係,为此他甚至使几个嘴碎的使用人永远地闭上了嘴巴。
然而新来的神父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席格的秘密,进而以此要胁自己。想及此,小王子愤恨地出手打了对方。
「噢,这还真是…」神父侧首吐出一口血沫,发出咋舌的声音。
「你的目的是什幺!?」菲德烈质问,他想起数个月前那张潦草签属下来的配发令,咬牙问。「谁派你来的?你的背后之人到底要什幺!?」
「目的?噢,不不不,这是我个人的兴趣。」虽然肿了半边脸,神父依旧摆出他真挚的笑容,只不过在菲德烈看来,对方的脸怕是比所有经典里描绘的恶魔要来的面目可憎。「一直备受前任的神父讚扬的大公大人,私底下竟然与恶魔交媾,真是惊悚的消息。我想信有很多人会这幺认为。」
小王子顿了顿,防不胜防,他知道自己的言行或多或少有传回主城那边。当初虽然讲好了以每年固定的上贡,换来片刻的独立与安宁,不过说到底大公这个称号到底是附庸而来的,北方那边若是得到什幺消息而要插手的话,他也无力阻挡。
「不过您不用担心,大公大人。」神父用着彷彿在谈天气的轻鬆语气说。「当东窗事发后,您只需要说自己是被迷惑了,然后来一场恶魔狩猎,将人绑着烧一烧,你又会变回那个人人称讚的大公大人了,您意下如何?」
「…」
「当然,我这边会配合您,让您迅速而确实地摆脱一切不利的谣传。」以为菲德烈的沉默代表同意的神父,继续加码。「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希望从您身上取个东西,作为代价。」
「东西?」
「只是几滴血。」神父微微一笑,猫一般的眼睛让人着迷。「从您的小拇指取。」
我随时恭候您的大驾。留下这句话,年轻的牧师彷彿自如果┓┓】己只是来拜访个好朋友似地,走了出门,留下小王子在原地独自沉思着。
老管家陷入两难,他的小主人在离去前让自己将席格留在城堡内直到他回来。然而直到夜色降临,他依旧未等回他的小主人,儘管他已派人找寻,并以此稳住了同样心急如焚的人鱼。
提到这只人鱼,老管家也觉得对方最近有些奇怪,似乎是更加黏了自家小主人一些。有一次甚至在使用人的面前就亲了起来,还是他恬着老脸,将那群看傻了眼的使用人赶了出门。当然他很善解人意地禁止使用人靠近那房间了数小时。
只要一想到最近那些流言,老管家就觉得心塞。
「先生!梅蒂安先生!」听到使用人高呼着自己的名字,老管家连忙走出房间。「找到人了吗?」
「是的,但、但主人有些奇怪。」使用人吞吞吐吐道。「我们在河边发现全身溼透的主人,现在…」
「梅蒂安…」老管家见到自家小主人甩开搀扶他的使用人,摇摇晃晃地朝自己走来。「牠在哪里?席格在哪里?」
「牠…」「菲迪?」
小王子顿了顿,他转过来看着他的恋人。他见对方一拐一拐地,努力朝自己走过来,亦如同牠曾经由走过世界各地那般,坚定而不退缩。儘管牠的脚早因为副作用而无法正常行走,这也是小王子近日来禁止牠走出城堡的原因之一。待席格走到小王子的面前时,菲德烈垫起脚吻上了他的唯一的爱人。
在浪潮声中,两人一陆跌跌撞撞地走回卧房,两具火热的身躯互相摩娑着,彷彿要将对方刻进骨子似地。
由于众人早在他们对视时,就被老管家赶了下去,因此他们这一路过来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唇舌交缠的水渍声提醒着他们正在欢爱的事实。在这个他们缠绵过无数次的空间内,一切的谣言似乎都随着海浪而去,双方全心全意地感受着彼此,每一吋肌肤,每一片指甲、每一根髮丝,乃至于每一处需要被碰触的地方,皆受到对方的照料。
当小王子从极致的快感中回过神来时,他伸出手贴上恋人赤裸的胸膛,听着对方猛烈而生动的心跳声。从两人最初的会面,到后来相处的时光,再到分离后的生活,往事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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