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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打起来的,拉偏架的实在太多。”
说着叹了口气:“归根结底,臣是小门小户出身,比不得他周大丞相士族底蕴,叶茂根深啊。”
聂铉怔怔地看着他。
昨日郊迎后酒宴接风,他见容涵之喝得许多,便没有急着召见,叫他回去好好休息,准备待他进宫了才宣召入靓。
结果口谕未宣,就听人来报,容相和周相又打起来了。
他知晓是容涵之先动的手,心里不是不失望的,他十分看好这个英气锐利的臣子,想要倚为臂助,倘若真是这样沉不住性子的,恐怕是心性有瑕,就怕重用之后又是个秦轩。
但现在看到容涵之在他面前如此直白地说出这番话来——这番对周曦毫不掩饰的厌恶,对世家把持朝堂毫不掩饰的不满——看着那双眼睛,他竟觉得迷惑。
他两世为君,从未见过这样的臣子。
不是不谙世事的莽撞,不是胸无城府的鲁直,而是不加掩饰的纯粹率真。
还有笃定。
他似乎笃定自己这番话决计不会叫皇帝觉得厌恶,聂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有把握,却知道他猜对了,这样的态度正是他所激赏的,但这样的率真叫他觉得迷惑。
一个官场沉浮十几年,几乎位极人臣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坦荡率真?
他印象中,在这样年纪这样权位的臣子,哪一个不是城府极深,最擅长勾心斗角装模作样,貌似恭谨心怀诡诈的有之,巧言令色滑不溜手的有之,故作姿态崖岸自高的有之……光风霁月胸怀天下的当然也有,但立身朝堂就仿佛站在泥潭里,再干净也得学着用些手段机心,将那些蝇营狗苟的小人拾掇了,方才能一展襟怀。
怎么会有这样的……率真?
第六十四章
聂铉怔忡得太久,容涵之挑了挑眉,笑着唤他:“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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