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节 人如织，其乐融融的过节景象。大唐女性的地位很高，不像后世受到程朱理学禁锢的可怜女子，这个年代不管是嫁了人的妇人，还是未出阁的少女，都开放的很，抛头露面是很正常的事。这好不容易过个端午节，加上天气炎热，大街上逛街的小媳妇姑娘家穿的很是清凉。有些甚至连嫩白的乳儿都半遮半露，彩裙飘飘，粉白的小腿晃得人眼花，这一番香艳让街上的男人们更是乐不思蜀，如登仙界。人们都在挑选着自家过节要用的喜庆物事，忽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哒哒”的传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胆的姑娘家一声尖叫：“呀！唐小郎君过来了！”街上瞬时就沸腾了。

    只见远远地，一个翩翩少年郎骑着一匹纯黑的骏马顺着大道踱了过来。黑马长长的鬃毛披散，浑身肌肉如同艺术大师精工白玉雕琢而成，如狮如龙，无比神骏。那马上的人儿，却更加的光彩夺目。那少年郎眉眼美极，就是传说中那种斜飞入鬓的眉，水墨画一般风流的桃花眼。从眼角到眼尾，线条无比清新流畅，好像工笔白描的墨线，柔韧婉转。黑白分明的眼仁，一清二楚毫无杂色。睫毛很长，直直的，垂下眼睛时就像落下了漂亮的黑凤翎。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双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确有带着一丝坏坏的笑意，好像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君子如玉，大概说的就是这小郎君吧。骑在这神骏的黑马上，更显的身材颀长，风致优雅，不过脸相很是青涩，看着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

    这如玉少年郎，正是姑娘家嘴里喊着的“唐家小郎君”唐小玄是也。唐小玄今年刚过了十一岁生辰，是蓝田县有名的唐敖老爷的独子。这唐敖老爷可是朝廷的探花，可十来年前因为参与了复唐大计，失败后被贬谪到了这偏远的蓝田县。

    小玄还有一个姐姐，大他四岁，叫做唐闺臣，也是丰神秀美，美名远播。听说她刚生下来的时候满室生香，十里皆闻，以至于连这条通衢大道，都被人改名叫做百香衢。唐老爷满腹才华不得用，郁闷之余就周游四海，做生意赚了很大的家产。

    可父亲经常出远门不在家，母亲又早逝，都是这唐闺臣抚养着小玄长大，姐弟俩相依为命，与其说是姐弟，更像母子一般。

    今天是端午嘛，小玄少年人心性，耐不住诱惑，就瞒着姐姐骑上父亲从南洋带回来的骏马，出来溜达。看着这大街上热闹非凡的光景，开心的像出了笼的鸟儿。先去卖粽子的摊子，买了一个粽子。一边拿在手里啃，一边看路边变戏法的戏班子表演，这可比憋在家里被姐姐逼着念书好玩多啦！一双桃花眼儿正四处张望呢，却见一个脸红红的小姑娘快步跑到小玄面前来，将拿着的花往他手中塞。

    “啊，谢谢姐姐！这花真好看……哎，姐姐别走，我还没给钱呢……”小玄一头雾水，怎么还有女孩子突然送花给自己……把花接过来，却见小姑娘也不说话，又是脸红红地跑开了，叫她也不应。小玄没奈何，又很快被街上其他新奇的把戏吸引了注意，只嫌一双眼睛都不够用了。可从那小姑娘送了朵花给自己，时不时都有一些姑娘家硬是把各种女孩子的物件硬塞给自己。有画着鸳鸯的折扇，有精致的香囊，还有个胆大的姑娘还把一个小肚兜儿塞进了小玄的袖子里……她们塞完东西都不说话，有些还羞羞一笑就转身跑开。到了最后，小玄只觉两只手都不够用，连怀里都塞满了女孩子们喜欢的各种小玩意，真正是百思不得其解。

    小玄毕竟是男孩子，年纪小对那男女之事一窍不懂。随着他年纪渐长，人长得风姿俊美，从小又被姐姐教育，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早让周围的许多女孩子们在闺中芳心暗许。大唐女子成婚早，一般十三四岁就出阁了。这年代女孩子又开放，好不容易有一个如意的郎君，不由得都主动起来。女孩子单纯，只以为自己喜欢的小玄也应该喜欢。倒让小玄满手拿着香囊肚兜逛街，看着成了一个浪荡小公子。虽然不时有女孩子送东西过来，让小玄很是费解。但好不容易瞒着姐姐溜出来一会，小玄玩的起劲呢……四处溜达，等到天色快晚了才意识过来。

    “呀！死了死了，玩过头了……这么晚回去，今天又没做功课，姐姐又要罚了……”这玩的时候开心，玩过了可就没后悔药吃了。姐姐唐闺臣很爱学问，平常《大学》《中庸》不离手。对弟弟也是要求严格，除了请先生，还日日给小玄布置功课，晚上检查。这个姐姐性子温柔如水，平常对小玄百般呵护；可只有一点，只要小玄不听她话，责罚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最让小玄羞的，是他都这么大人了，可姐姐责罚起来却最爱打他屁股……小玄也反抗过，却被打的更重。

    所以要说小玄这世界上最爱也最怕的人，倒不是那个探花老爹，却是这个抚养他长大，温柔美丽的姐姐……小玄骑着马儿，三步并作两步的赶紧往家里赶。越是近了心里越是害怕，想着以往姐姐责罚自己的样子，心里不住祈祷：“姐姐不要责罚我……对对，今天过节呢，姐姐不会的……”小玄把黑马栓在唐府后面的马厩里，就蹑手蹑脚的从后门钻回了家里。本打算直接溜回自己房间，可想了想，
第(5/12)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