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4)
第(2/6)节
前来查看而已,发现爹爹从外面走进来,心中疑虑顿消,赶紧回去睡了,只这一夜,苏州知府衙门的后衙有几人能安然入眠,却不是外人得知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另一头,郑鸢口里哼着《得意的笑》满心欢喜的回到府中,刚与洞庭翁、席两家已谈妥,苏州欠赋由两家承头,负责组织各大商行“募捐”,而且数目上,两家承诺除了二十五万两欠赋,另保证十五万两运作费用,务必将陈青天继续保在苏州。
至此,这旁人眼中天大的难事,就这么轻轻松松解决,如何让他不得意的笑。
回来路上他又思索了良久,这四十万如何用,也已有了计较。
郑鸢哼着歌,刚过垂花门,就见二管家郑宏站在那里。
“四少爷回来了。”
郑宏躬身拱手道。
这让郑鸢好一阵诧异,要知自己在府中地位一向不高,甚至某种程度上,三管家以上都要比他说话算数,却不知今天一向眼高及顶的二管家却是这番有了礼数。
“老爷吩咐,四少爷回来即刻去一品斋见他。”
二管家道。
“一品斋”
不是郑府的正堂,而是郑家老爷郑方远私人见客的地方,就在正房左近的耳房。
走进“一品斋”
时,郑鸢心情多少有些复杂,骨子里郑鸢的情念仍在,对这父亲,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毕竟从小到大,也就在每年春节家族团聚的时候能见上一面,脑海之中几乎没有什么印象。
郑方远是个白白净净的胖子,面白无须,这也是他最着恼的地方,总有与他关系不睦的商人背后笑谓他“郑公公”.其实,按郑鸢这后世人心理,这便宜老爹其实看上去蛮有几分可爱,至少面相上并不显得怎么冷漠。
“拜见父亲。”
见到便宜老爹,心中再怎么不情愿,礼数上却是少不得。
郑方远看着面前的这四子,心情也是复杂,当初酒醉,稀里煳涂跟个伙房丫头同了房,照着别家的做法,打发些银两也就是了,可他终是心软,仍将那丫头纳入房中,不说大富大贵,总有人伺候着,也算有个着落,只这意外出生的儿子,因着母亲的缘故,相貌在儿子中最是平常,读不得书便罢了,还四处在外打架惹事,让他头痛无比,几次后院的姨娘都撺掇着将他赶出府去,他总不忍,幸得奶兄出力入了锦衣卫,前些日子还升了总旗,眼看有了气色,他也高兴,谁知又惹出这番事来。
“唉。”
他长叹了一口气,“老大,你来说。”
“是,父亲。”
站立一旁的老大崇清向前半步,沉声道,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老三,你构陷知府陈大人之事已传得满城风雨,父亲思量过,决定遣你去扬州几家欠款铺子收账。你自去账房提五百两银子,三百两给百户所里,好告假,二百两作为盘缠,父亲估摸着收账要些日子。”
郑鸢一愣,行来之前如何也不曾想到父亲和大哥叫自己来,竟是为了安排自己跑路,而且连跑路费都准备好了,一时喃喃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惊讶之余,却有几分感动。
郑方远见四儿子半响不知说什么,只道自己平日积威所在,令他紧张,一种“何堪大用”
的思绪涌上心头,又叹口气,却是连话也懒得说了,只挥挥手让他下去。
崇清却是将郑鸢送出堂来,一直陪他走到跨院,才止住了脚步,郑鸢待要跟他告别,他却开口道:“老四,我知你对父亲一直颇有怨言。此番你闹出这番事来,白日里席、翁两家召集了苏州大小商家商议,为知府大人捐帑,言道两家各出五万两白银,其余各家原是出一万两,因着你的缘故,父亲出了三万两。”
郑鸢又是一愣,不曾想这期间还有这些曲折。
“父亲其实一直很关心你,只是……”
崇清也叹了口气,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却是恒隆钱庄五百两银子的会票,“我知你平日里用度颇大,这是我私蓄,待过了这段风声,你再回来便是。”
到了此刻,郑鸢如何还不知父亲和大哥的用意,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原来这家人从来就不曾抛弃过他,哪怕他是个意外之事的意外产物,哪怕他从不受众人待见,但父亲和大哥却原来始终将他当做家人。
“老大……”
习惯所始,他终还是叫不出大哥来。
“你好自为之。”
崇清拍拍他的肩膀,转身欲走。
“老大。”
郑鸢却叫住了他,摸摸怀里刚暖和的那几张纸,难怪那俩老小子会那么大方的给了自己两万两银子,感情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就是自家的钱,他咬咬牙,虽说自己计划里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此刻却只觉怀里越来越烫,他将另两张会票取了出来,“今晚席老太爷和翁家老爷请我吃酒,这两万两银子已经退回来了。”
说完一把塞进老大的怀里,扭头就走,只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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