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黑暗塔】暗(1)

第(3/5)节
他们能及时撤到营地里,否则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某一方死绝,鲜血染红地面,那披着动物皮毛手里握着粗制武器的人们似乎有着一种狂热的精神,悍不畏死,哪怕断手断脚,也要将牙齿咬上教国人的脖子,密河战争的时期有些医师就曾被俘虏咬伤了脖子致死,到了这里更是这样。

    教国人为此在尤克特拉希尔伤亡尤其惨重,而同样的,洛萨兰人同样也流了相当的血,神庙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扮演着医馆的作。

    赫格尔在当祭司之前的职业就是医师,后来伤者越来越多他也不得不专门收拾了间大殿用来做病房——想来光王也不会介意他的祭司用他的神殿来救他的子民。

    少年眼睛呆呆的看着床头的白布,手腕和额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最主要的伤在腿上,一只脚掌缺了一半,解开一半的纱布上糊着惨烈的红,骨头茬子穿过腐败的肉刺出来,腐臭味弥漫在空气里。

    赫格尔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蹲下来仔细翻弄着纱布,据说这家伙一个人干掉了三个教国兵,回来的时候拖着一身的血,送来的时候一条命已经去大半,那老人正是这少年的爷爷,他的父亲五年前死在了密河的战场上,也无怪乎他对教国人的恨那么浓。

    “没救了,等死吧。”赫格尔放下手里的东西瞟了一眼床上的少年,取出一个瓶子调制着药剂。“毛还没长齐就学那些神经病们去找教国人拼命,死了也是该的。”

    “不,不是,不是……”少年突然挣扎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赫格尔,仿佛要辩驳什么。

    “哟,还以为自己是英雄呢”赫格尔将调好的液体倾倒在创口上,发出呲呲的声音,升腾起白烟。

    “啊啊啊啊啊啊……”少年哀嚎起来,面容扭曲,显然是受了极大的痛苦。

    “再硬气一个我看看?”赫格尔拿起工具开始清理创口“有这血五年前就该流了,这个时候去找人寻仇算他妈什么事儿。”

    说着头转向老人“我只能做到这了,回去准备丧事吧。”

    “祭司,祭司……救救他吧,他才十七岁,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老人膝行到赫格尔面前抱着他的小腿。“去年森家的孩子伤的比他还重啊?”

    “我说没救了就是没救了”赫格尔垂下眼睛看着老人“你跪我也没用,这次清完后面接着感染,去年是去年,我已经没有药可用了……我是医师,不是巫师,不能靠着念咒跳舞来治病,也不能凭空变出药来,只要你能给我弄来药,辉银,霜枝,还是禹盐,管他什么都好,只要能调出一份的量,我就能治好他,可你能吗?”

    说着也不待老人回答,便甩开他的手,向外面走去,抬起头闭上眼睛,老人声音他已经听不清楚了,入眼的白布恍惚间化成了一幅幅的招魂幡,随着阴风缓缓的飘动,那幡后面一道道凝视着他的目光让他几乎癫狂起来,他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放上一把大火,把这里烧的干干净净,连灰烬都不留下。

    他稍稍平复了心情,回到前殿的小房间里,阿蝉睡得正酣,他给壁炉里加了几块木柴,端了椅子,又从书架上抽了本图册,坐在壁炉前面一页页的翻起来。

    ……阿蝉猛的坐起来,天色已经整个黑了下来,小小的房间里并没有点灯,只有壁炉还有些微弱的炭火。祭司坐在壁炉边,影子投在背后的墙壁上,整间房里一片寂静,她披了大衣起身来,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没有做。

    虽然铺了地毯,阿蝉赤着脚走过去还是冻得直哆嗦,她扯了个小凳子坐下来,扔了几块木柴到火堆里,然后把脚放在火坑的沿上。

    赫格尔半仰着头眼睛眯着,喉咙里时不时发出细小的鼾声——祭司已经睡着了。

    他手上压着本书,借着昏暗的光,阿蝉依稀可以看见那上面的图片:花白的石块上缀着细碎的蓝。在她还是个小孩的时候赫格尔曾教她认过许多的药物,禹盐就是其中之一,那是岩族的特产,一种可以用来灭毒的药。那蓝色的粉末撒在溃烂的伤口上,溅上几粒火星便能引起剧烈的燃烧,用这东西的痛大概不亚于豁开伤口时的痛,剧烈的痛苦换来的是极佳的效果,这是最有效的灭毒药,只需要一点点的禹盐就可以处理极糟的伤口。

    似乎察觉到了阿蝉的动作,赫格尔缓缓睁开眼来,祭司原本高大的身体此时竟显得有些佝偻,身后的影子随着火光飘摇也摇摇晃晃。

    “啊,穆塔,我……”阿蝉开口,她顿了顿,继续说“我想,把家纹抹掉”

    “不行”赫格尔用余光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说。

    “我……”阿蝉正想说着什么,只见赫格尔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语言。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根据光王的神谕,祭司并没有拒绝一个洛萨兰人成为自由人愿望的权力,但作为你的穆塔,在你成年之前,做这事情必须我同意。如果你只是不愿意待在西边,大可以在这里住上几个月,等明年六月,成年礼的时候再告诉我你的决定。”赫格尔合上书本,随手扔到一旁的地地毯上,身子前倾,双手抱拳,撑着下颌。

第(3/5)节
推荐书籍:恶女难缠(H内文含简、繁版)偷情的快乐社团女神的沦陷灰兔子生存法则(简)瓦洛兰的科技大师注定的结局我的校花女神刘诗萌造梦机器h版韩二书法录解谜韩白云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