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节 霄的目光落在房门把手上——脑子里却是今天苏筱荷身穿丝质睡袍的样子，

    淡紫色，随着空调的风轻轻晃动，勾勒出女人那绝美的身材。

    「离婚官司打了半年。」杨振伟扯了扯嘴角，「我妈分到一笔钱，好像是去

    了澳洲。现在……我们一年都打不了一次电话。」

    龙霄突然问：「你妈长得像她吗？」

    杨振伟猛地抬头，似乎没想到老大会问这个。

    「像……但更艳丽。」他下意识比划了一下，「我妈眼角有颗痣，头发是卷

    的，苏筱荷总学她烫头发……」

    说到这里，他突然噤声，注意到龙霄那饶有趣味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自己

    说太多了。

    龙霄轻笑一声，随手翻开桌上的竞赛题集，语气漫不经心：「我以为你看不

    出女人的美丑呢，用艳丽形容自己的妈妈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哦！」

    杨振伟的脸「唰」地白了。

    「我、我没有……」

    「你喜欢你后妈吗？好像不太喜欢的样子？你不是说她和你妈很像吗？按理

    说她应该更年轻才是，那不是更漂亮了？」

    「老大你在说什么啊，我…我……我什么都没听……」

    「你喜欢施洁是不是？我可以帮你，不过有些事，你也得配合我一下。」

    杨振伟的呼吸急促起来。

    他从未想过，老大看他的眼神会这么……具有穿透性。那目光像手术刀，精

    准地剖开他所有伪装，让他想起小时候被父亲带去工地时见过的钢筋——冰冷，

    坚硬，带着刺人的毛边。

    更让他心惊的是龙霄谈论女人的态度，那是纯粹的色欲，不掺杂一点感情。

    龙霄毫不掩饰他对苏筱荷的觊觎之心，哪怕是面对着他这个继子。

    他难道不怕自己跟父亲说吗？他说让自己配合的，是什么，真的是像自己想

    的那样吗？

    杨振伟突然发现自己在发抖。

    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奇怪的、燥热的战栗。老大说的话明明那么刺耳，却像

    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捅开了他心底某把生锈的锁。

    ——原来可以这样看待女人。？

    ——原来就应该这样看待女人。

    他想起施洁递情书时泛红的耳尖，想起后妈弯腰时露出的后颈曲线，甚至想

    起母亲离开前那个带着香水味的拥抱……

    所有这些碎片，突然被龙霄的话赋予了新的意义。

    「老大……」他声音发干，「那施洁她……」

    龙霄把习题册扔到一边，似笑非笑：「怎么？你同意了？」

    杨振伟的耳朵烧了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手里一直攥着王牌——施洁喜欢龙霄，而他是唯一能接

    近龙霄的人。

    ？如果利用这点……

    这个念头像一滴墨汁，在他心里晕开一片阴暗的涟漪。

    25-04-14

    在杨家的晚饭吃得顺利，甚至称得上宾主尽欢。不过龙霄并没得到什么机会

    和苏筱荷说话。

    龙展钧临走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里难得带了几分轻松：「以后你就住

    这儿了，周末把东西搬过来就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咱们家那房子……

    先留着吧，你想回去住的话，也随时都行。」

    龙霄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当天晚上杨富象征性地带他看了看二楼的客房——宽敞得近乎奢侈，落地窗

    外就能望到长湖一中的操场，傍晚的灯光把塑胶跑道映成暗红色。另一边则是江

    景，美丽的景色一览无余。

    「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杨富语气平淡，像在交代一件公事，「缺什么和

    你苏阿姨说。」

    龙霄道了谢，目光却不自觉地往楼下飘。

    透过挑空，他看见杨振伟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低头摆弄手机，而苏筱荷端着

    果盘走过去，弯腰时长发垂落，在灯光下泛着柔顺的光泽。

    ——这个家，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周末，龙霄回了一趟自己家。

    推开门时，灰尘在阳光里浮动，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母亲的东

    西已经被收拾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几本相册和她的梳子还摆在床头，像是被人遗

    忘的遗物。

    他站在客厅中央，突然意识到——这房子现在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父亲说得对，刚死过人的房子不好出租，但对他来说，这反而成了某种隐秘

    的自由。

    他拉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半盒过期牛奶。龙霄盯着它看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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