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骨】(81-96)
第(2/27)节
无疑在说太后现下情况并不太好,她一个奴才不敢将之宣之于口,更是三言两语难说明白,让她亲眼一瞧。
“各位主子娘娘们有心了,奴婢定会记住主子娘娘们的心意,将其一一禀报给太后。”毓敏姑姑身姿站得笔直,态度不容置疑。“只是太后娘娘现下不便见客,还请各位主子娘娘先行回宫。”
那些一同随行而来的妃嫔们在听完毓敏姑姑的话后,脸色变了变,却又不敢在寿康宫前表露出来,只能强颜欢笑,齐齐应了一声。
嫣栀媃蓦然抬眸,看着站在寿康宫殿前与毓敏姑姑低声说着什么的嫣昭昭,眸色渐深,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来。
半晌,她率先坐上仪仗回了关雎宫。一众嫔妃如来时那般出了寿康宫的门,带着遗憾的情绪各自回宫去了。
唯有嫣昭昭,仍站在寿康宫殿前。她让碧落在外候着,自己则随毓敏姑姑入了寿康宫内殿。
殿中无人伺候,大白日的却燃着烛火,将原本有些昏暗的内殿照得亮堂。偌大的拔步床上隐约传来凄哀的抽泣声,其中夹杂着太后那有些惊恐的叫喊,前言不搭后语,让人摸不着头脑,只偶尔能听见太后嘴里喊着先帝的谥号与薨逝宁贵妃的名字。
“毓敏姑姑,这……”嫣昭昭没有上前,只伫立原地看向身后随同而来的毓敏。“母后这究竟是怎么了。”
毓敏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犹豫思虑半晌,终是无其他办法妥协般道:“太后娘娘自昨夜从宫道上回来后便有些不对劲,安歇时更是梦魇不断,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甚至还……”她犹豫半晌,还是咬牙说道:“还将奴婢给当成了那个索命冤魂,要掐死奴婢。”
她轻叹一口气,“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请来太医诊治,可太医却说太后娘娘并无大碍,身体亦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怕、怕是……”毓敏凑到嫣昭昭耳旁,轻声道出那句大不敬之语,“沾上了邪祟。”
太后如今的症状与她当时中毒梦魇极其相似,想来太后亦然也是如此,只是毒性不强,太医才一时没有检查出来。
嫣昭昭上前两步,将床榻上的帐纱给拉开。入目便是那平日里雍容端庄,容不得自己有一丝狼狈的太后发丝凌乱不堪,神智不清,正环抱着自己,嘴里不断轻声呓语着什么,一双浑浊的眸子满是惊恐。
见有人拉开帐纱,太后下意识扭头,看见嫣昭昭的瞬间,太后猛然放声大喊,拖着身子往墙壁退去,蓦然指着她道:“宁贵妃,你个贱人——”她嗓音尖锐可怖,“你为什么死了都不放过我——”
(82)时机
太后尖锐的嗓音一出,惊得嫣昭昭心头一跳,可太后好似已然将她看作那薨逝的宁贵妃,猛地紧攥着她的手腕,那双浑浊的眸子满是狰狞的恨意,恨不得吃她的肉,饮她的血。
毓敏姑姑闻言亦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来柔声安抚着太后。“太后娘娘,您认错了。这不是宁贵妃娘娘,她是如今的中宫皇后,嫣家嫡女昭昭。”毓敏是太后从前的陪嫁侍女,这数十年来的相伴早已是意义非凡,太后闻见熟悉的嗓音,意识逐渐清醒过来,情绪亦稳定不少。毓敏继续柔声道:“太后娘娘先松手,可好?”
太后呆滞地盯着嫣昭昭瞧了一会儿,好似在认真辨别着眼前女子是否真不是那记忆中处处与她作对的故人不同。好半晌,才缓缓松开了手,又蜷缩在床榻一角环抱着自己,神志不清地在轻声呓语。
嫣昭昭眉头紧蹙着,手腕处传来阵阵刺疼。垂眸一瞧,白皙的皮肤已被尖锐的尾指抓破了皮,隐隐渗出了点点血渍。
眼尖的毓敏也瞧见了她手腕上的伤口,大惊失色。“哎哟!娘娘您没事吧!”
嫣昭昭不动声色后退了一步,拉下衣袖掩住了那伤口,轻轻一笑。“无事,姑姑不必紧张。”她眼尾瞥了太后一瞬,继而又环视了寝殿一圈,看向那香炉时,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姑姑可有在殿中燃上安神香?这样兴许母后能得一宿安歇。”
毓敏叹息一声,神色更是凝重。“太后娘娘寝殿一向燃的檀香,昨夜奴婢见娘娘受了惊,才命人换了安神香希望娘娘能睡得好些。可安神香一点作用也无,太后娘娘不仅夜里梦魇不断,甚至还严重得如今神智不清的模样,奴婢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嫣昭昭垂眸,一脸苦恼忧虑的模样。实则,心中在暗暗思衬,太后梦魇一事果真如她所想那般,是吸入了朱砂与曼陀罗混杂在一块的熏香中了毒。与她先前一致无二,乃同一人所为。方才接近太后床榻时,她看见了帐纱旁亦垂吊着装有朱砂的草药香包,加之昨日殿中所燃正是安神香,说明寿康宫中亦被那幕后之人给动了手脚。
只是,为何太后症状疯癫至此?这不过仅仅过去了短短一夜,竟便让那雍容华贵,不容许自己有一丝失态的太后变成如今这般宛若疯妇的模样。她那会儿亦是一连梦魇了好几晚后,才逐渐开始精神恍惚起来,才出现了幻觉,现下太后却遥比她严重得多。
脑海中蓦然想起太后口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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