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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节
处境,“这是你生出来的好儿子,你不去管他为什么来招惹我,反而怪我勾引他,到底是谁贱,这难道不是你做出来的好事吗?”
温屿的脸色一寸寸变白,她言语如利刃,刀刀要人性命。
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含烟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江昌民,像在看一个与她无关紧要的人。此刻,含烟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他这么多年,有没有后悔过,也许是有的,但也只是悔恨当初不该轻易相信她的话。
父亲,于她而言多么讽刺的词语。江意,这就是你爱了半辈子的男人,他为了利益接近你,又为了欲望把你抛弃,男人的真心,是这个世上最不能相信的东西。
她离开了那个困住她的牢笼,自始至终都没再看温屿。
江昌民怔怔地站在门外,不曾开口,也不曾阻拦,他看着声嘶力竭的温姝妤,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一股浓烈的疲惫感蔓延到全身,让他失去往前一步的勇气。
含烟下了楼,靠在一楼的过道里,闭上眼,再也支撑不住。昏过去前,她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含烟。”
她睫毛颤了颤。
“江含烟?”
她慢慢地睁开,鼻腔充斥着医院的消毒水味,眼前是顾余的脸。
“你怎么来了?”她声音很虚弱,说完,轻轻咳了两声。
看她醒了,顾余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什么叫我怎么来了,你还想是谁?温屿?”
含烟没接话。
顾余清了清喉咙,知道这会提这两个字未免有些不合时宜,默默转移话题:“江含烟,你上次把我一个人扔高铁上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含烟说:“我想喝水。”
顾余恶狠狠地给他接了水,然后恶狠狠地塞给她:“慢点喝,别呛着。”
含烟沉默了很久:“对不起。”
得,她一句对不起就让他认栽了。
顾余的目光很复杂:“你真是不让人省心,总干损人不利己的事,你是不是傻?”
她笑出声:“也许是吧。”
她不是神,有七情六欲,也会被其所控,偏离初始的人生轨道。但不管怎么偏离,终归还是要到达终点。
顾余看了她一会:“你以后去哪?”
“去临沂待段日子,在那上大学。”她问顾余,“你呢?”
“陪你呗。”顾余去哪都无所谓,“不然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没人跟我说话。”
外面下起了雨,蒙蒙雨雾打湿了窗子,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在这个闷热的夏天,溅起了无数波痕。
“顾余,我饿了。”
“想吃什么?”
“那家早餐店的生煎包不知道还卖不卖。”
“行,我去看看。”
病房外,顾余把那张已经剪断的内存卡扔进了垃圾桶。谁都不会知道,那张寄到江家的信封,里面是一张空白的纸。
他还是不忍,她这样糟践自己。
*(终)
“温屿。”含烟突然睁开眼,她呆滞地盯着车厢顶部的天窗,天已经黑了,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她大梦一场,想起了许多过往。
顾余在开车,问她是不是做噩梦了。
含烟缓了口气,回过神,发现后背出了冷汗:“是做了场梦。”
“我听见你叫了温屿。”
“是吗?”
顾余在打方向盘:“也许是我听错了。”
临沂的夏天蚊虫多,空气潮得让人心烦。含烟问顾余:“我没说别的吧?”
顾余笑了:“你还想说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他仔细数了数,她睡着时唤了叁次温屿的名字,明明忘不了,偏佯装出一副时过境迁,前尘往事不再追的豁达。
人往前走,心已被困死在了过去。
车停在小区楼下,顾余下了车,走到后备箱,搬出来一个新买的台式电脑:“送你的生日礼物。”
含烟表情疑惑:“送我电脑干什么?”她又用不着。
顾余搬着电脑往楼道里走:“你不是最爱看电影了吗,我还给你开了年度会员,够你看一阵子。”
含烟有点无语:“早就不看了。”
顾余把电脑搬进客厅,拆开纸箱的胶带,含烟看了眼时间:“太晚了,明天再装吧,我有点累,想休息了。”
顾余让她明天有空给他打电话。
含烟说好,顾余走了,她关上门发呆。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是一条微信消息,她点进去,置顶一个陌生联系人祝她生日快乐,她下意识以为是从前的高中同学,刚要道谢,对面紧跟着发了句,姐姐。
含烟的手指顿了顿,她记得自己早就把温屿删了。
原来那天他抢手机,是为了加她的联系方式。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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