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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102节

第(1/2)节
    敌军压境尚且不能令她胆颤,这两句话又算得了什么?

    情啊爱啊,算得了什么。

    今安站起在阑干旁徘徊两圈,扪心自问数遍,问不出所以然。

    炉上的炭都要烧冷了,今安想起来,转回去捂他额头,冰冰凉一片。她有些生气,“非要感染风寒才罢休吗?”

    虞兰时看她,“不敢。”

    他的声音轻,雨声太响,离近才能听清。虞兰时拿下她捂在额头的手,握紧将她拉近。

    “本王奉旨斋戒。”今安在近而又近的距离停下,从他的唇看向他的眼,“色戒算吗?”

    虞兰时来前翻遍书籍,熟读祭祀禁忌,“算。”

    呼吸游丝般在彼此鼻端拉锯,极其慢又极其快的一瞬间。

    灯花溅落,虞兰时低头靠过去。

    雨滴在她眉心。

    潮湿的香气淹没了他。

    第125章 寒食祭(七)

    虞兰时梦到过相似的情形。

    在逢月庭屋脊,在游龙后巷,在大雪夜。梦寐复刻从前,企图诱惑他入深渊,在他即将触碰时化为泡影。

    就如同数日来她对待他一般,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却要判他一个凌迟之刑。

    从前到如今,洛临城到华台宫,从未有一刻,他不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与其挣扎,不如一起坠落深渊。

    同归于尽。

    呼吸,连同贪兽的镣铐,被咬断在唇间。

    虞兰时脸上的雨滴弄湿了今安,湿漉漉的水汽碾磨在唇面,被他搅进唇舌间,又凉又热。

    手掌循着王侯重衣抚摸而下,虞兰时将今安拦腰勒入怀中。

    苦于忍耐的一些东西亟待宣泄,一味侵占,呼吸也不给间隙。以前的少年模样无害,实则莽撞。到现在,暌违许久,更加莽撞。

    今安深知,虞兰时不是什么斯文人,充其量就是顶着张斯文的皮。骗人骗自己,进退得宜,佯装无害。站在三尺外,看向她的眼睛全写满贪欲。

    靠近了,摸到清清冷冷的皮相之下,弩张的筋骨,喷薄的喘息。

    柔软的唇肉中藏着洁白尖利的牙,她嘴里哪一处都成了他的猎物,勾缠亲吮,一点一点地吃掉。

    虞兰时怀里潮湿炽热,今安勾住虞兰时脖颈,任他吻到侧颈,看去他身后的大雨。

    漆黑雨线遮蔽远处高台,遮蔽过往巡逻人的视线,容许这所窄亭里一晌贪欢。

    脸侧被人捧住,轻抚,今安双目焦距一定,面前人已然不容拒绝地靠近过来,占据她的视线。

    鼻息可闻的距离,他的目光流连在她的眼唇之间,轻声问:“看什么?”

    今安说:“看雨。”

    虞兰时皱起眉头,“好看吗?”

    今安手指沾着他鬓角水滴,揉他湿红唇下那粒小痣,“没有你好看。”

    虞兰时一愣,眉头松开,耳根的红潮一下蔓延到脖颈脸侧,他扑簌着睫毛垂眼,唇角勾起,遮遮掩掩地低头。

    论起脸皮这块,虞兰时的确是虚长年岁。

    今安觉得虞兰时反应太可爱,去勾他下巴,亲他唇下小痣。软红的唇一触即离,没等抽离,惯会得寸进尺的人已然又亲上来。

    夜雨围城,将今安与虞兰时困在狭小的亭阁中。

    烛火暗摇,若是此时有人从挂下的帘席缝隙看进来,可以看见乌发玉面的青年坐着,肩臂将怀里女子紧紧圈抱,低头,沉湎不休地深吻着。

    前襟被压出皱褶,怀里人严丝合缝地嵌合进他的胸膛。

    啪一声,油伞炳砸下地面。

    今安抬头,看去挂席后。

    阿沅正手忙脚乱地捞伞,捞也不及,僵在原地,满脸以死谢罪的表情。

    ——

    阿沅午时观天象,就知道这雨肯定要下,揣了一把伞过去,接了两个人回来。

    王侯驻地,自与普通官员不同。庭室宽敞,一眼望不尽,各处檐角都有仆人听令,屋里点了炭笼,驱开连日大雨的寒意。

    门前站定,今安侧眼看虞兰时,伞太挤,他身上的衣服湿得没一处好地。

    今安吩咐阿沅,“去拿件衣裳给客人换。”

    阿沅头也不敢抬,下去了。

    片刻后衣服拿过来,是套纯黑的男子衣衫,半旧不新的衣料。阿沅僵着手臂递给今安,在今安眼色下转头递给客人。

    客人作揖道谢,拿着衣衫转去里间的屏风后换。

    厅里就剩饮茶的今安和呆立的阿沅。

    该说不说,但凡阿沅晚去那么一时半刻,也不会正正瞧见。她家王爷不计较这点小事,可阿沅窥见这样的秘密,又是这样的秘密。

    虽然这个秘密从一年多前的雾明山下就被她撞破一角。

    但是但是,阿沅坐立不安,无意间看到今安绯红浅浅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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