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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101节

第(2/3)节
洗还在问,“兰时兄,你最近颇多神思不属的时候,可是遇着了什么事情?”

    人已走远。

    如愿登榜做官,从容进出华台宫,在俗世目光中,洛临城满身铜臭的虞家公子已然一步登天,光耀门楣。

    唯独虞兰时觉得茫然。

    四处巡逻人影憧憧,飞雨谢花。方才大学士无意间提起,说定栾王遣退了侍从下属,在一处亭中观雨饮茶。

    虞兰时辨不太清方向,只闷头往开阔地走,檐角的雨洒了几泼往他身上浇,行过好几处门廊,一抬头,瞥见湖边小亭,亭中人独坐。

    临湖而设的小亭,四面垂席,亭檐伸得广,把外头的风雨尽挡了。

    亭中人一袭王侯重衣干燥清爽,拉住亭外人时沾湿了衣袖。

    将人扯入亭中,今安虚空抚一抚沾上他面颈的湿发。

    “虞卿为何如此狼狈?”

    虞兰时淋了一身,雨水顺着散下的发缕、袍裾滴落,在脚边堆出一圈湿痕。相似的雨夜,将他困在前夜的雷声,困在前夜那间有第三者入侵的静室。

    亭中灯火零落几盏,面前人置身事外,看他挣扎。

    “虞卿。”虞兰时轻声问,“这名称到底与王爷座下来来往往的许多人有何区别?”

    “没有什么区别。”

    今安踱回案前,提起热炉上的小壶,向新杯里倒水,“你想有什么区别?”

    “你说不会戏耍我。”

    “虞卿是站在什么位置上向本王诘问?”

    亭外雨声围城,亭内清火腾雾,虞兰时站在两重天里,寸步不让地要争些什么,不知道要争些什么。

    今安回身递来一杯热茶,“寒气重,暖一暖身。”

    这句话漏出的温柔、连同杯中茶雾扑上虞兰时的脸,他眼睫一颤。

    递茶的人手指往下,轻轻拨过他肩头散下的发,“前夜六殿下问本王想要什么,他说他可为本王赴汤蹈火。虞兰时,你能给本王什么?”

    雨水淋湿了他的大半发衣,衣冠不整来形容都是客气,潮气使他的发越乌、唇越红,红过那夜抹上他唇角的朱砂。

    虞兰时的视线跟随她的手指,往下,定在她前襟攀蟒熠熠的金线上,“臣下没有什么可以给王爷。”

    今安撩睫凝视他,“为什么?”

    虞兰时任由她望,眼睑低垂,不看她,“金钱、权势、地位,王爷拥有的世人皆不可企及,臣下有的只是微不足道,不配入眼。”

    “你倒是学会了恭维。”今安语声冷淡,手指弓起叩上他胸膛,合着里头的心跳声轻敲,像是辨玉石一般辨一辨真假,问他,“从前的虞兰时给本王的东西呢,都去哪里了?”

    今安发顶在虞兰时垂目可望间,绸红的带子半束着柔软的发,鲜亮地遮遮掩掩着无情的灵魂。心口被一下一下轻叩,隔着衣衫,触感温度接近于无,却把虞兰时胸腔敲痛。

    虞兰时喉头艰涩,“被王爷丢了,不是吗?”

    今安面色不变,理所当然地说:“是丢了,然后呢,去了哪里?”

    “王爷还要吗?”

    这一声宛若叹息,今安动作一定,打量他片刻,说:“虞卿,本王问你的东西,你得先有,才有资格来与本王讨价还价。”

    虞兰时听到什么要紧的字眼,猝然抬眸,眸光乍亮。

    “那些东西,竟配得上与王爷讨价还价吗?”

    今安没有应他,自顾转身重新落座蒲团,大袖搁在案前。几个杯盏里新倒的茶水在谈话中冷掉了,她提起袖子,慢条斯理地一杯杯拿起泼去亭栏外。

    蒙蔽耳目的艳色一退,虞兰时敛住心神,哪怕衣冠绝算不上端庄,也变回了那个孤高冷漠的新科探花、翰林编修。

    今安没什么话和他说,看他那张脸觉得碍眼,看也不看。

    她开口赶人,“更深夜重,虞卿早日回去,莫要惹了风寒怪到本王头上。”

    虞兰时在原地站了片刻,走到今安桌前,坐下来,烛火抹下的阴影躺在他脚边。

    他说:“一个不合你心意就要赶人,一直如此,我辩解也不能。何况,臣下的确没有能与王爷讨价还价的东西。”

    今安泼掉最后一杯冷茶,澄澈的水液泼去外头淌不尽的雨水里,满目瓢泼乌漆。

    覆水难收。

    她重重放下茶杯,耐心耗尽,转头看他,“本王知道,虞卿不必再说。”

    “你不知道。”

    案头烛火虚虚拢着虞兰时面容,他的眼瞳亮得出奇。

    “他没有收回。”

    虞兰时顿了顿,生怕眼前人听不明白,又说一次,“你丢的东西,我没有收回。”

    他像是受不住这场对视,垂眸又抬起,笑了一下,眼尾红红,“收不回。”

    今安愣住。

    水迹未干淌过虞兰时额际下颌,烛火一并细细碎碎地漫过,将他的脸点缀得璀璨。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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