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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92节

第(2/3)节
传的消息验证了某些猜想。

    定栾王于广寒楼宴见殿试三甲,其余人退而止步。

    ——

    广寒,是凡女奔月后夜夜所居的宫殿。人间望之,触不可及。无数观者为其编造了长河一样流传的壮美诗篇,妄图读见一角阴翳。

    这样由白玉金石堆砌而成的一座楼台,哪怕被从天上拉下人间,也如它的名字一样,美丽到望之屏息,冷漠到不近人情。

    远观如此,近看更是如此。

    一如这一刻,高台上回头向他看来的这个人。

    虞兰时敛睫低目,连身旁一路来呱噪不已的卢洗都静下声息。卢洗很是忐忑,不懂虞兰时为什么突然缓下脚步,转头看他。

    三人之中,蔺知方最是神色自在,上前见礼。

    “见过王爷。”

    春寒料峭,楼内生了地龙,稍减了触目所见、华丽玉石的冰冷。两旁侍人立扇端立,王侯未着昭清殿中那身端肃衣冠,只裹红色简衣,据案而坐,示意免礼。

    “三位卿家皆是此次科举的佼佼者,无需多礼,请落座。”

    今安的声嗓清,尾音却沉而哑,存着一把钩子。不知说话人有意无意,但听的人总要被这把钩子引去看说话人的脸。而后被容色所震,急忙别眼不敢多看,生怕被美色的锋芒杀伤。

    近乎咄咄逼人、不顾别人死活的美色,卢洗遇上虞兰时是第一回 见,现在是第二回。

    依次落座,卢洗手脚局促险些不知如何摆放,发现坐在他左边的虞兰时也是这般。倒不是像他局促外露,虞兰时是接近于发呆的木然,盯着桌边的一盏酒半天不挪动一下目光。直等到人连唤两声,回神看来。

    在场所有人都在看他,连事不关己的蔺知方都不禁侧目。

    卢洗暗捏一把手汗,示意虞兰时去看座上点人的王侯。

    方才他们说了什么,虞兰时一概不知。失礼至此,他站起作揖告罪。

    探花郎戴似锦平冠,冠帽束起了本该垂落背脊的长发,也一并束起了所有少年恣意、情不由己。便真要如从前所说,去踏他的余生安稳。

    他站起作揖的一俯身,目光平平划过,里头的神色尚且不及今安指间握着的盏中酒液,生有涟漪。

    出乎卢洗意料,王侯神色不辨喜怒,连句重话也无,轻轻揭过了这出,只让罚酒。

    未等旁边伺立的侍人动作,今安已经伸手向前递出一盏酒,等人去接。

    等的是谁,卢洗余光看到王侯目光至处,在他左侧。

    这是罚酒,还是赏赐?

    堂中一时间针落可闻。

    虞兰时走出围案,走上几步玉阶连起的高台,走到主案前。随低颈俯下的视线里,石案精雕墨深,金线暗绣的红色束袖裹着一截手腕,其上长成的手掌筋骨分明、蜜釉肤质,修长手指握着酒盏递到他眼下。

    清凌凌的酒液如同一团迷雾,在他看进去时困住了他的眼睛。

    虞兰时滞住片刻。

    不过一臂距离间的人笑了一声,“虞卿,你在怕什么?”

    虞兰时抽离视线,接过酒盏。难以避免指尖与指尖短暂的相接,又于冰凉的盏壁交错。虞兰时仰头饮下酒液,谢恩,退下。

    途中,蔺知方锐利的目光迎面撞来。

    但虞兰时无暇他顾,那点子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像烙铁烫在他指腹,久久不去。幸好,这场饮宴因为王侯事务繁忙,结束得很快。

    踏出广寒楼,缥缈的雨丝骤来又骤去,雨后一新,小径泊水。

    三人同行,蔺知方神色讳莫如深,视线几次从虞兰时面上掠过,要窥探出什么。虞兰时与他从说不到一起,遇到个岔口,各自作揖分两路。

    穿花拂柳走出好一段,卢洗犹自紧张兴奋,回味着方才宴上的一幕幕,“方才王爷夸我秉性坚韧,我怎的傻不愣登只会点头,好听话也说不了几句。不像知方口灿莲花,等下次,我必得——”

    突地,身旁人停下脚步。

    “我,”虞兰时低头抚向空荡荡的腰间,“我的玉佩丢了。”

    虞兰时平日里衣着是常人可见的不俗,束封上喜好坠着块玉压袍,常常更换。有时是块玛瑙,有时是凝着点红的白玉或翡翠,色泽各不相同,无一例外的是令人咋舌的价值。

    听到玉丢了,卢洗比他还紧张,低头在地上转着找,“哎哟,看着绑那么紧也能丢?丢哪儿了?快找找……”

    “可能是丢在了刚才的路上。”

    卢洗转头看他,“是吗?”

    “是的。”

    见他很是笃定,卢洗掉头就要往回走,“我和你回去找找,这么贵重的东西,多一个人找快些——”

    “不用。”虞兰时拦住他,“我自己一人去去就来,鹿园宴机会难得,你可以趁此多结识些人,日后做事多些便利。”

    说罢不等回应,虞兰时掸袖而去,重走回来时路的招展浓阴中。那片阴翳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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