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不相思】(八)女子多痴情,楼外独伤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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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赔罪了,还望少侠海涵,别与我等一般见识。”
莫留行:“瞧你也会些把式,给人当个护院总是卓卓有余的,回去就把寨子里的人遣散了吧,下回见着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马匪头子心中骂娘:老子好歹一个三境修行者,在你眼中就是个会些把式的?做护院仰人鼻息,哪有当山大王来得自在!口上却是恭敬地应承道:“少侠所言极是,小的这就回去把财帛分与弟兄们,各走各路,再也不做这掳劫的营生就是。”
莫留行点头道:“滚吧。”
马匪头子如获大赦,招呼手下将晕倒的马匪绑在马背上,一行人大气也不敢喘,匆匆离去。
莫留行将钱袋子捡起,递到花裙女子跟前,少女却摇了摇头,侧身屈膝施了个万福,一言不发,就此远去。
莫留行尴尬地摸了摸鼻梁,那女子的眼神中,隐约有一丝嫌弃……?
秦牧生难得看见莫留行吃瘪,幸灾乐祸地上前拍了拍好友肩膀,笑道:“莫兄愣着干嘛,这银子若是烫手,兄弟替你分担些?”
莫留行叹道:“看来这银子买不来他们的命……”
秦牧生奇道:“命?买谁的命?”
莫留行翻了个白眼,转身返回马车,韵儿悄悄松开了身边的瑶琴。
话说一众马匪一路逃回山寨,刘姓悍匪已然转醒,听同伙说起事情经过,战战栗栗问道:“头儿,咱们真的就这么散伙了?”
马匪头子没好气道:“散你的头的伙!兄弟们手上谁没有几条人命?难不成还能回家种地去?这山寨是呆不成了,明儿大伙儿把家当细软收拾一下,咱们换个地儿继续吃香喝辣去!对了,老刘,今儿憋得慌,叫房里的那对姑嫂爬出来让兄弟们泄泄火,今晚好生快活一番。”
老刘喜道:“得咧,小的这就去把她们牵出来,嘿嘿,那肖秀才仗着自己会写几个字,竟敢告到衙门去,岂不知那戴师爷私底下不知收了我们多少银子,这不,自己吃了板子不说,连老婆妹妹都教我们掳上山来挨肏,也不知他如今是死是活”
房梁上落下一个冷冷的声音:“死了,但他死前变卖了家中铺面田地,用来买你们的命。”
马匪头子眼瞳微缩,猛一蹬地,头也不回,朝大门掠去,留下一屋子诧异的手下,多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经验告诉他,逃,九死一生,战,十死无生!
可他终究是错过了那“一生”……
一根纤弱的玉掌,就那么不带一丝烟火气地插入他胸膛,捏碎了他的心脏,断绝了他所有的生机。
马匪头子张大了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呕出几口鲜血,不甘地盯着眼前这个相貌平平,之前还被自己调戏过的花裙女子,就此殒命。
看着呆若木鸡的一众马匪,花裙女子不悦道:“发什么呆,你们是自行了断,还是我来动手?”
马匪们纷纷作鸟兽散。
花裙女子:“真麻烦,都怪山下那人多管闲事!”
山寨上马匪二十余人,转瞬被屠得干净,花裙女子一边在井口仔细洗刷双手,一边漫不经心对身旁两位泪痕满面的小娘子说道:“肖秀才日前已病逝,他向我买了这群马匪的命,还有些许剩余,足够你们回乡了。”
其中一位年长女子说道:“谢女侠替外子报仇雪恨,奴家还有事情未了,这银子便让奴家小姑子拿着,恳请女侠先带她下山去吧。”然后又花了一炷香收拾妥当,把包袱交与身边亲人:“阿玲,这包袱拿好,你先下山去,待嫂嫂料理了后事就来寻你。”
花裙女子静静望着年长女子,半晌,说道:“好吧。”
待二人走远,年长女子怔怔遥望着故居方向,喃喃自语。
你要等我呀……万一下辈子我认不出你了,可怎么办?下辈子我还要嫁你,可不许你迷上别的女孩子,不然我一定会生气的,下辈子,我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酸菜鱼,你……你可不能再丢下我了……夫……君……
年长女子从袖中摸出一把短刃,抹向手腕……嫣红如泪,一滴一滴,像极了她初夜那晚燃尽的花烛……
唤作阿玲的少女久久等不来嫂嫂,翻开包袱,掉出一封信笺,显然是嫂嫂最后收拾行囊时偷偷塞入。
少女读字,泪眼婆娑。
西风起,古道寂寥,花裙女子独骑瘦马,夕阳西下,远处,是那繁盛的泰昌城。
她要入城,她要登那花瘦楼,她要向沈伤春打听一个人。
断肠人,又岂止在天涯?
秦牧生一行入城,投栈安顿,一路车舟劳顿丝毫没有影响韵儿的胃口,按照小姑娘的说法,累是累了些,可这跟吃食又有什么关系?公子的马车跑了一天,难不成就不用给马喂草料了?
秦牧生只得又忍痛点了一桌子菜,愈发打定主意,往后雇人,宁愿多付些银子,也绝不包那吃喝用度了,这分明就是个无底洞!
韵儿一双筷子横扫千军,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秦牧生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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