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她显然想拉开话题，也真的关心我伤势，伸手轻触我新伤的额头右臂：“痛吗？昨晚侯院长突然通知我，说你摔下床骨折晕倒，真吓坏我了。我立刻就赶过来，你差不多四点才被推出手术室，我便一直守在你床边……”

    换在往日，我只有感动，但如今却满腹狐疑：由东莞市中心回来医院，要两个多小时车程，即是小呆接近两点方离开『悦乐假期』。九十分钟服侍一个客人，那从晚上九点到凌晨二点前，她最至已接了三次客……被三个不同的男人上下其手……更替他们……打飞机？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刺探些甚么：“那妳的工作……还顺利？客人难不难……应付？”

    小呆站起身来，拉上床畔右边的窗帘，藉此逃避我的目光，避重就轻：“还、还好……”

    即使身披白袍，她近在我眼前的左侧胸部轮廓，依然隐约呈现……昨夜，她当真被人扒开过衣衫、摸过……胸脯？

    “纯酱，昨晚我跌倒前，打过三次电话给妳，妳怎么都没接？”

    我的女朋友侧过身去，不让我瞧见她的神色：“那个时候……我在……在忙……工作……”

    她一望手机，似乎不想再待下去，是唯恐会被我问得露出马脚？

    “我上九点钟的……班，我要去赶车回公司了……”

    我想伸手挽留，可恨双手均打了石膏：“慢着，纯酱，跟我多聊一会……”

    “咳咳，何布达先生，我劝你别再乱动了。”病房门口，瘦皮猴侯院长走了进来，面色不悦：“你身上已经再没多少根骨头可以摔断了。”

    他手上拿着针药，对连接我左臂血管的吊瓶注射：“女朋友明天也见得着的，你好好睡觉，断骨方能愈合。”

    是镇定剂？且慢，我还有好多事情想问小呆……怎么才一下子，眼皮就变得好重、好重……我半闭的眼帘中，此时，小呆方敢再次正视我：“院长……”

    老医生的食指，在我已眨动不了的眼睛前一晃：“他需要的是休息。虽然眼睛没有彻底合上，其实已经睡着了。”

    “达君……对、对不起。”我逐渐看不清楚小呆的表情，但听得出她语带愧疚……是为了现在赶着要走而抱歉？还是自觉昨晚上班时，做了甚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小姑娘，别急着走，跟昨晚一样，我开车载妳吧。”

    “不、不用了，我已经麻烦过你一次……”

    昨晚是他通知小呆我跌倒？更特地驾车到市中心，接她前来医院？他好歹是个院长，居然如此亲力亲为？还是，看在她年轻貌美的份上，藉此大献殷勤……“我坚持。妳先坐下，听我说几句话。”

    小呆依言坐下，老医生一指她身上的白褂：“唉，昨晚妳上车时，瞧见妳这一身……打扮，我就晓得了。是老实那可恶的家伙，介绍妳做……这个？”

    想来侯院长的医院扎根东莞多年，自然轻易便洞悉小呆为了赚快钱而投身色情行业。蓦地遭刺破丑事，大学一年级女生顿时浑身一震，羞得满面通红，复又紧张地望向我：“院长，请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男朋友……”

    在小呆瞧不见的角度，侯院长似在盯着我，笑得诡异：“他听不见的。”

    不！瞧他这狡猾的眼神，分明是知道我其实尚未睡着，一切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家伙对小呆——不安好心？

    “唉，妳跟我孙女年纪相若啊，看见妳为了筹措他的医药费，自甘……沦落……我心里万分不好受！活像我成了帮凶，推了妳一把……”

    矮瘦老猴的演技，阅历极浅的小呆无从悉穿，只脸红摇头，衷心感谢：“不，欠债还钱，理所当然……是我该谢谢你救了达君两次才对……”

    “小女孩，妳别只顾着他，也要懂得照顾自己。”侯院长从白袍口袋拿出一瓶药丸、一针剂药：“妳上这晚九朝六的班，日夜颠倒熬夜，这瓶维他命丸妳拿去，每天早午晚各服一粒，多补充营养。”

    无功不受禄，小呆忙说已经欠侯院长六万多块钱了，那好意思再收；但在老医生坚持下，她只得感激地和着白开水，将是日份量的三颗药丸，一并咽了。

    “尚有这剂针药。妳上班的地方，品流复杂……客人的个人卫生嘛……”

    他倒竖药瓶，让针头贯穿吸收药液，再一弹针管管身：“每天打一针，增强抵抗力，就没那么容易得病。”

    医生值得信任，在文明社会，这几乎等同常识；加上小呆浑没机心，又乖乖的让瘦皮猴打了一针。

    这药丸、这针剂，铁定不是甚么好东西！可镇定剂持续发作，我舌头都大了有口难言，只能无奈旁观……“妳别住公司的宿舍了，我医院多的是床位，我每晚接送妳上下班吧，也方便妳每天抽空探望妳男朋友。”

    “最后，妳为他扛下的住院费，数目太大了，我实在于心不忍。不过，我虽然是院长，财政上亦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打算跟其它几位股东商量，替妳争取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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