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节 知道这是林中的一片空地，有些树被砍断，留下了树桩。

    老警察指着一片空旷的黑暗，说：「这就是她。」

    「什么？」

    「看不到吗？在哪儿。」老警察往那片空间中指了指。

    那里的确什么都没有，秦妃眨着眼睛，极力想辨认其中的人形物体，但仍然

    一无所

    获，那里就是空的，虽然很黑，但就是空的，没有人。

    老警察说：「看到了吧？是你们学生吗？」

    「什么？」

    「是你们学生吗？别靠近了，别破坏现场。」

    老警察摸出手电，向空地中的一处树桩射出一道光，秦妃突然就看清了，不

    但看清了那东西，也看清了整个现场，这片空地被布置成了一处祭坛，在空地中

    央有个树桩，树桩上放着一个美丽的人头。

    秦妃记得那天没过多久就下起了雨，随后整个荒山都起了一层雾，等市里的

    刑侦专家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雨水破坏了。

    无论怎么看那里都是个祭坛，某种宗教仪式的祭坛，那个女孩很漂亮，是鹅

    蛋脸，有一头长发，她的脖子和秦妃一样，很纤细，要砍断应该不难吧？她的表

    情很平静，闭着眼睛，但不像睡着了，反倒像是醒着，她周围的树木和地面上用

    血画着某种图案，但雨落下来它们就消散了。

    秦妃给她拍了照，在大雨中开车回到学校，用面部识别软件搜索数据库，在

    所有学生的登记照中筛查。

    晨会开始之前就有了结果，女孩的确是颜华的学生，名叫安若璃，模特专业，

    二十一岁，在社交平台和摄影师中间有些名气，还好她自己没做自媒体，在互联

    网上只能查到她的艺名——若离。

    阎老头一定会封锁消息，但如果这个女生在抖音或者b站开了号的话，他想封

    也封不住。

    这些美女模特在网上是很容易失联的，有些整容去了，有些找到了有钱的男

    朋友，没人会注意到安若璃的照片没有更新。

    秦妃联系了律师，让律师去寻找关于安若璃父母的信息，她会把事情打点妥

    当，让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更准确地说，是让安若璃这个人好像从没在世

    界上出现过，让所有人都忘了她，这样职教城才能风平浪静。

    第四节

    不知怎么的，今天下午阴风大作，晚上就下起了雨。

    直到晚上九点秦妃才将一切都处理妥当，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在大多数

    人看来，只是礼堂断电了，就像是烧了保险丝。

    但礼堂的电源系统没有保险丝，只有自动化的电源箱和一套手动空气开关做

    最后的保护。这些事情秦妃都清楚，因为是她自己招的标，整个学校就是一套物

    联网系统，从电源到安保都是智能化的，就像是人工智能控制着的巴士底狱，对

    外是城堡，对内是监狱。

    她让老师们不要报警，疏导学生们有序撤离，然后带了几个保安，在礼堂里

    里里外外地搜查，却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整个事件中几乎没有人受伤，只有个男生在黑暗中被绊倒了，还有那个黄棣，

    他的衣袖被什么东西撕开，他的刀断了，他说那刀刃的硬度有「61hrc」，不可能

    被切断，但它就是断了不是吗？

    秦妃询问了好几个自己信任的学生，有些人说没看到舞台上有人，有人说好

    像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脸，他躲在幕布和阴影里，看不真切。

    还好阿依穆纱没有受伤，她的经纪人说仍然保留追偿的权利。

    秦妃走到办公室窗户边，远处的荒山在夜雨下只剩一个模糊的轮廓。

    这件事情没有结束，安若璃的头还在兰港医科大学法医鉴定中心，而躯干至

    今没有找到。学校新建的礼堂断了电，有个男人和黄棣搏斗，还切断了他的钢刀。

    秦妃隐约觉得脖子发凉，她摸着自己纤细修长的脖子，不敢去想，却不得不想，

    那利刃本是冲着自己来的。

    真的是这样吗？还是说自己只是想多了？

    凶手砍了安若璃的头，又为她的头颅布置了祭坛，在耗费如此之多的精力，

    冒了这么大的险之后，他的目的达到了吗？他的某些难以理解的欲望得到满足了

    吗？他是不是会就此停下来？

    或者，他正为自己挑选下一个目标……

    在学校最深处，靠近荒山的那栋女生寝室楼里，吴曼莎向窗外看了看，还是

    决定拉上窗帘，山里没有一点灯火，她的理智告诉她，那里不可能有人，也没有

第(6/19)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