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06-10)
第(14/19)节
疑,一时惋惜,只盼弘理大师快些取胜。
池翎紧张程度也不下于孟云泽,弘理催动“一气混元功”杖法虽不及她“缠丝”式灵敏,却生生不息源远流长,越斗越狠下已渐渐压住她的“沉沙”功力,比拼之下,她的心力愈发憔悴,额头冷汗直流。
弘理最开始只以为可以轻松取胜,没想到池翎竟能将“无徽九式”练到这种地步,已不下于当年傅映秋,若是自己功力倒退三十年,谁胜谁负还犹未知,但今日之局,却是明显了。弘理突然道:“池施主,请认输吧,再斗下去,老衲恐伤了你。”
池翎紧咬牙关,手中剑招不减,哼道:“胜负还未定呢!”弘理心知若再不发招,池翎绝不肯认输,忽然拔地而起,脚下“一苇渡江”快到匪夷所思,沉重掌力当头而来。池翎见他来势疾,斜身避开,弘理又是一掌平推而至,掌风呼啸,隐挟风雷,正是“大须弥掌”。
池翎心知自己快到极限,再斗下去内力耗尽也赢他不得,不如拼死一搏,运起毕生功力聚为“破海”,挥掌回礼,掌力交汇,“蓬!”得一声大响,一股罡风激荡四散,河面上突然涌起丈高水柱。
孟云泽先是被一阵劲风拂脸,紧接着漫天水珠如同小刀刮在脸上,火辣辣地疼,饶是他在青年一代内功已是佼佼者,又怎能禁住两位绝世高手对掌的振荡余波。当下气血翻滚站立不住,翻倒在甲板上。他这一脱桨,轻舟顿时如树叶般在风浪里打转,恰巧一股巨浪涌来,不由分说将小船整个掀翻。
池翎受到的冲击岂止是孟云泽的十倍,混身经脉痛得不行,一股火热在她熊腔里横冲直撞,“哇”的一下呕出一口鲜血,未等她缓过劲来下一刻已是天旋地转,紧接着全身上下尽数被冰冷的河水包裹,河水不停地倒灌进肺叶里,她水性一般,又受重创,一口气提不上来,意识渐渐涣散。
弘理突遭剧变也是一惊,只不过他比池翎状况好得多,单脚触地倒飞出去,同时运起一口真气握住船椽奋力一掀,将小舟翻了过来,又用出“千斤坠”的重身法,将船身生生稳住,身形略稳后急切四下张望,心急如焚。
这时孟云泽正好从水中探出脑袋,弘理喜道:“云泽,快去救池施主。”孟云泽甩了甩浑浑噩噩地头,应了一声,又向下潜,四下游了两圈,全不见池翎踪影,这时惊涛裂岸,浪花一朵比一朵大,几乎目不能视,只好先攀爬上船。
弘理不见池翎,当即捶熊顿足,黯然伤,喃喃道:“老衲枉活一生,白白害了池施主的性命……”说到这起了自裁之心,就想跳下河去。
孟云泽连忙将他扶住,哭道:“爷爷,这事绝不怪你,要怪……就怪池翎太过自大,您如此身份,低三下四地求她给足了她台阶,她自己不知道下才遭此劫难,又怎能怪您?”原来弘理半路出家前俗姓孟,育有一子,孟云泽正是他的亲孙子。
“孩子,你不必劝我了,吾意已决。”弘理拍了拍他的肩头,让他放开。
“爷爷,池翎武功卓绝,就算被黄河卷走也未必会死。再者我马上让帮众沿江去寻,就算她真的遭了不测,您见了她的尸首再寻死也不迟,行吗?”孟云泽苦苦哀求道。
弘理老泪纵横,悲愤欲绝,孟云泽又道:“倘若池翎未死,那素女教与蓬莱派的深仇还需您来调解,您若是寻了短见,又有谁来主持大局?”
弘理心说确实有理,自己不该如此冲动,垂泣道:“好吧,我改主意就是。就请九曲帮的朋友帮老朽这个忙,老朽感激涕零。”
“自然,自然。”孟云泽连声答道,将爷爷在船舱扶下坐好,飞快地摇桨上岸,又忙去寻帮中长老,布置下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含羞忍辱受活罪委屈求全苦修身
这一日正是晚秋天气,林修言抚摸着“流火”顺滑的马鬃,道:“马儿,马儿,等下到了路上可要劳您大驾了。”转眼间三日已过,到了启镖的日子。池翎这匹“流火”性子躁烈,万难驾驭,唯独与林修言还有几分亲近,重任就这样落在他的头上。
这是严景东继任总镖头后镖局第一单生意,这生意因是林修言揽来又已经答应他可以出师走镖,严景东自然不会另选他人。这单四人押镖,镖师霍明远带着两名趟子手,方勉、黄志,以及学徒林修言。
“时候不早了,收拾好了就准备启程了。”霍明远正与另一名女子并肩出来,那女子二十七八岁年纪,步调从容,风姿绰约,原是严景东的二弟子宋婷。
林修言三人见师父过来,连忙站成一排恭敬行礼,待霍明远检阅。他一一检查过三匹骏马的马鞍马蹬,以及三人腰后镖囊中的飞蝗石与金钱镖,见装备无误后才道:“不错,走镖之时切记小心谨慎,不可与人争强斗狠,这暗器一道有时却比明晃晃的刀剑更加管用。”
三人点头称是,宋婷道:“你们三人也不必紧张,这一趟不是什么‘红货’,路上更不用打出‘顺远’的名号来,只要事事留,必定一路顺风。”她是代严景东前来送行。
第(14/19)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