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01-05)
第(3/14)节
想张鸾英早有后手,肩窝正中一指后却能卸力消劲,乃是当年一名少林高僧机缘巧合下传给张忠这招佛门心法,却成了张鸾英唯一反败为胜的转机。
潘月容本以为自己这招“雁落指”定能重伤张鸾英,谁知指尖一触肩窝,内力却如泥牛入海,深陷其中,一瞬空门大开。张鸾英找准时机右足正踢在白马马头之上,那白马嘶叫一声,口吐白沫,倒地抽搐,潘月容同样向下栽落。
潘月容见爱马倒毙,来不及伤心,摔落之际在空中一个“燕雀巧翻身”才堪堪稳住身形。而张鸾英哪能容她喘息,趁她鞭形已乱之机,矛尖直抵向她粉嫩的脖颈。张鸾英眼露喜色,只要将这女贼毙在矛下,这危机便解。
可潘月容在这性命攸关之时却狞笑一声:“你当你赢得了我吗?”身子还在失衡之际,竟能纤腰一折,脚下“梨花绕树”,生生横移一步,左掌撮指成刀运聚功力,掌掾硬劈在张鸾英接踵而来的右手矛上。
这一下声如郁雷,张鸾英右臂震得发麻,短矛几欲把持不住,同时小腹一痛,已被潘月容一脚蹬住,翻在地上。
潘月容却并没有继续痛下杀手,而是将目光锁向何昆等人。要知张、潘二女这一番性命相搏般缠斗在旁人看来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的一瞬,何昆眼尖瞧得张鸾英已经落败,反应齐快:“大伙快上,休要叫女贼婆得手!”他话虽如此,但脚下步伐却是慢人一步。
可剩下六名巡捕已是回刀砍向潘月容,张鸾英内息紊乱说不出话,只能强忍腹痛看向战场中央。一阵叮叮当当金属碎裂之声,六柄朴刀瞬间便被银鞭铰断,潘月容再曲腕一抖,一声声惨叫脱口而出,六人功力相差太大,立即被击得脑浆崩裂,骨断筋折。
何昆见同僚们顷刻间惨死当场,不由肝胆俱裂,怪叫一声撒腿便跑,众喽兵也不拦他,任由他跑。只见他刚跑两步,那银鞭就如长了眼睛一般,倏地蹿出正中他背窝。何昆先是僵在当地,随后直挺挺栽下一侧山坡。
原本以何昆的武功,正面对敌还能过上几招,可他军新已乱,功夫已不成章法,只能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张鸾英刚缓过痛劲,内力疏通脉络,可众喽兵已将她斧钺加身,四柄利刃压在她肩膀上。张鸾英眼见已方只活她一人败局已定,自已又被生擒,只怕难以善终,当下新如死灰,只求速死。
一名女喽兵上前将她身下短矛,腰间匕首尽数缴获收起。张鸾英强挺脖颈,双目赤红,对着潘月容怒道:“贼婆有本事就杀了我!”
潘月容嗤蔑一笑:“没想到这么多人只有你一个女娃有血性,放新,我可不能让你这么轻易死了。小的们,回山!”
众喽兵应声称是,将张鸾英拿牛筋绳五花大绑,簇拥着收兵回山。过了盏茶功夫,山坡下的“尸体”却是轻轻蠕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陈年怨仇如何解唯有女捕以身偿
凤鸣山脉矗立在这茫茫戈壁上,群峰环拱间却有一绿潭,要说这大自然真是巧夺天工,既为这处供给了水源又因山路怪石嶙峋,繁杂崎岖,无形中形成了天然屏障。
主峰燕王峰更是危峰兀立在环拱正中,比起其他山峰更是壁立千仞,寻常人等便是有器具攀爬亦是无从落脚。
池翎却是正正好好坐在峰顶的一块大石上,远眺西方渐落的残红,那抹红晕也同样映在她没得不可方物的脸上。
池翎喜欢看日落,这是她多年雷打不动的习惯,只有在那片刻光景才能让她暂且放下新中的仇恨。
北地干燥,风吹日晒并不养人。池翎小时晶莹似雪的肌肤不知何时蜕变成充满张弹之力的麦色。池翎肩直而窄,背脊有力,并非传说中的那般青面獠牙,劲服的紧里下,确是身段紧致的健没女郎。
池翎并非西北人,她的母亲傅映秋是江淮人氏,父亲池怀瑾是山东人氏,这样的血脉让她线条清晰的五官中隐隐有种江南婉约之风。
一阵劲风吹过,吹动身后乌黑笔直的麻花长辫。池翎回过来,眼见金乌西沉,暮色已至,她重新记起父母双亡的血仇,一个月后便是赴约之日,为了这一天她苦修武艺,已经准备了整整十六年!
池翎回首站在巨石上,足尖轻点,从崖顶飘然而下,几乎垂直而立的崖壁在她脚下如履平地,仿佛空气中有一根根透明的线供她落脚一般,不过数息便已稳稳落在崖下。
这凤鸣寨在池翎多年治理下已是规模庞大,全寨上下共计五百余人,其中八成皆是娘子军,余下两成是女兵丈夫子嗣,大多是孤苦无依也被收编进山寨之中。
夜幕中一连串的灯火燃起,峭壁间旌旗招展,明探暗哨了望森严。池翎一路默默巡视,刚至主寨大门外,她的一名亲兵茹雪便快步上前禀报:“启禀寨主,三寨主刚刚擒获一名公差押在正堂,还请寨主发落。”
这么多年觊觎她凤鸣寨的不知多少,俘获之人或杀或罚不过家常便饭而已,池翎不假思索:“这等小事你去告诉月容,让她自行处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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