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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侧畔-第二部-官路风流-第九卷-偶露峥嵘(2)

第(2/4)节
水火杀威棒击在男子腿弯处,「扑通」一声,将男子击到在地。

    男子双膝着地吃痛不已,瞬间惊醒,面上显出惊惧之色,随即大声哭嚎起来。

    「知州大人在此,岂容你如此喧哗!来人,与他掌嘴!」

    师爷一声吩咐,自有衙役上前,左右开弓连打了男子十余记耳光这才作罢。

    男子入门至今,一句话没说,先挨了一板子和十几个耳光,此时跪坐在地,哭也不敢,嚎也不敢,双目涣散无,登时便吓傻了。

    江涴接过师爷递来罪状简单扫过两眼,随即抬抬眼皮喝道:「堂下跪拜之人,可是高升之子高文垣?」

    他声音不大,那高文垣迷迷糊糊自然便没听清,懵懵懂懂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两边衙役已然高声唱喝起来。

    「威!武!」

    高文垣吓得一激灵,连忙不住点头。

    江涴又问:「你自陈淫奸庶母,因妒弑父,可有其事?」

    高文垣这回听得清楚,仍是不住点头。

    「你且将当日经过一一道来,不得故意隐瞒,也不得随意诬陷旁人,你可知晓?」

    「小……小人知……知晓……」高文垣瑟瑟出言,左右看了一圈,目光在彭怜身上顿住,这才继续说道:「小人当……当日……被……被父亲叫去……训……训话……」

    高文垣述说当日经过,眼中满是惧怕色,却殊无懊悔之意,末了说道:「……我用剪刀将父亲刺……刺死,那……那冷氏还……还被绑在床头……蒙着眼,我当时……吓……吓得扔下剪刀就跑到了薛姨娘房里,然后……然后与她欢好,便……便忘了此事……」

    堂中诸人无不瞠目结舌,这高文垣年岁不大,说起弑父之举却娓娓道来,虽自言当时极其害怕,却能转眼便奸淫庶母,说是人面兽心毫不为过,尤其他此时说来,竟无丝毫懊悔之意,更是惹得众人侧目。

    江涴沉吟片刻,随即问道:「本官问你,弑父之举,是你筹谋已久,还是忽然动念,怒火攻心之下仓促为之?那薛氏可曾指使于你?」

    高文垣闻言一愣,急忙说道:「此事实乃小人一时激怒攻心仓促所为,与薛姨娘毫无关系!她也是事后方才得知,此前确实毫不知情!」

    「你既然自承弑父之罪,如此也就罢了,将来自然便要明正典刑。只是那薛氏明知你弑父杀人,还与你勾连一处云雨不休,却也有包庇之嫌,」江涴吩咐衙役拿了罪状与高文垣签字画押,这才继续说道:「来人!传令下去,将高家妾室薛氏缉拿归案!并将当日前来告官诸人传唤至此问话!」

    高文垣一听便急了,明明早与彭怜约定,只要自己认罪,便放过薛姨娘一马,如今自己签字画押完毕,为何竟还要追索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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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心叫喊却又不敢,只是死死看着彭怜,盼他信守承诺。

    彭怜目不斜视,仿佛与自己毫不相关一般。

    高文垣急怒攻心,高声喊道:「你……你……」

    早有衙役将他架起,此时高文垣已是死囚之身,见他张嘴便要大声叫嚷,一个衙役随手抽出腰中铁尺,直接便将他牙齿拍碎,随即带离大堂。

    江涴一声令下,自有下属前去办事,大堂中刚静下不久,两名仆妇搀着一个年轻女子来到大堂。

    女子换了一身青布衣衫,一头秀发梳拢脑后,她面色苍白如纸,已然瘦的皮包骨头一般,唇瓣全无血色,上面道道皲裂,不是两名仆妇扶着,只怕连站立都极其困难。

    「民……民女冷香闻……叩……叩见大人……求大人……为民女伸冤……做主……」

    两名仆妇松开手臂,冷香闻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趴倒在地,口中声音沙哑,除了左近衙役,没人听得清她在说些什么。

    她明明换过衣衫洗过身子,比及之前恶臭扑鼻不知道状况好上多少,但众人眼中,对她却更加怜悯起来。

    方才高文垣亲口承认弑父乱伦罪状,死到临头仍旧不知悔改,冷香闻因他蒙冤入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归根结底,祸根却在高家太爷高升身上。

    不是高升作恶多端强抢民女强纳为妾在先,养而不教受子屠戮反噬在后,冷香闻也不会如此身陷囹圄、几乎便要含冤而死。

    人心似铁,官法如炉,堂上众人虽都早已对此司空见惯,却还是生出恻隐之心,只是溪槐众吏都受过高家不少恩惠,此时战战兢兢,那份恻隐之心便微乎其微。

    「去取张椅子,再煮些米粥,」江涴吩咐一声,对堂下冷香闻说道:「冷姑娘含冤受辱,身陷囹圄,此事本官自会为你做主!你且一旁安坐,看本官审断本案!」

    早有下人搬来椅子扶起冷香闻坐在一旁,堂中只有江涴三位大人坐着,溪槐一众官僚俱都站在一旁,冷香闻躺进太师椅中瘫软下来,枯槁面容上,却流下两行清泪。

    时辰不大,又有衙役前来禀报:「启禀大人,高家家主高文杰及当日几位证人带到,那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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