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第二部-官路风流-第五卷-初入官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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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乡绅也就算了,还替乡绅送礼沟通关卡,他心中明白,今日之事,既是下马威,也是溪槐官场对自己的试探,若是受了这二百两纹银,那以后便是自己人,自可同流合污、沆瀣一气,若是不然,怕是有大把的手段等着自己。
彭怜不敢大意,如今巡按大人已经点头,不日蒋明聪就要来为冷香闻翻案,此时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只能咽下这口恶气,恭谨说道:「大人放心,下官到时自有分寸……」
读书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起步伊始便是县学,若说重要,实在是比什么都重要,但如此容易被地方士绅左右,便又显得没那么重要。
历来县学取纳生员,总要照顾各方各面,当年彭怜在云谷县试,应白雪便出力甚多,后来一路高歌猛进,洛高崖也于其中有很大关系。
世间此理,皆是人之常情,彭怜自己都概莫能外,此时执掌权柄,自然也不能过于刚正,他天性冲淡自然,只要大差不差,其实也能接受。
只是这吕锡通如此自贬身价为士绅财主张目,实在为他所不齿,如今他又知道高家诸般阴私之事,自然觉得高家宗族俱都污秽不堪,平白取了,实在对不起苦学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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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心中这份心思却不敢暴露出来,只是与吕锡通虚与委蛇,将眼前这关糊弄过去再说。
「那冷香闻一案铁案如山,高家大爷宅心仁厚,有意拿出一百两银子来,给那冷香闻修个坟茔,说她好歹入了高家的门,自然不能曝尸荒野……」吕锡通恍若不经意提起,淡淡说道:「这银两也在礼盒之中,彭大人不妨交予那岑氏……」
吕锡通出门离去,留下彭怜在那里愣怔良久。
练倾城从后面出来,与彭怜悄声道:「这些礼盒里有米面粮油等物,还有不少银两,笔墨纸砚等物也是不少,奴打听过,往年却没这么大的阵仗……」
彭怜气色恢复如常,摇头说道:「吕锡通敲山震虎,高家也是有备而来,大概他们已经发现那高文垣与薛姨娘不见了,只是难以确定两人到底是私奔了还是被人抓走了,所以才来试探……」
练倾城轻轻点头,「这溪槐县都是他们的人,唯一一个新来的外人就是相公,他们怀疑到此,也算有些心思……」
县学之外,高文杰落后众人一步,等吕锡通出来,低声问道:「吕大人,彭大人的意思……」
吕锡通抬腿出门,得意笑道:「年轻人嘛,哪里有不爱财的?你看彭大人那小妾,如此妖娆人物,若是家中贫贱,哪里能养得起?他家里殷实,钱财大概不易收买,大爷这三百两银子不过是敲门砖罢了,想要让他俯首帖耳,只怕还要另辟蹊径才是!」
「还请大人示下!」
吕锡通看着一旁无人,拈须微笑说道:「以老夫观之,彭大人那小妾年纪只怕不小,倒是风韵犹存,我见犹怜,想来颇好这一口,大人家中小妾众多,改日不妨设宴,请彭大人过府一叙,到时酒足饭饱,再有一位熟媚妇人自荐枕席,何愁日后他不是大爷家里座上宾?」
高家大爷会心一笑,「还是大人高明!」
他随即低声问道:「那刑部批文……」
吕锡通色一肃,「这事儿明天你来县衙,我与你单独去说。」
高家大爷连忙点头答应,恭送吕锡通上轿离开。
吕锡通乘了软轿回到县衙,面上平湖无波进了后院,待丫鬟关了院门后,忽然飞起一脚,将路旁一张石桌踹翻,他疼的龇牙咧嘴,骂骂咧咧进了房间。
屋中坐着一位年长妇人,面若桃花,香腮胜雪,肌肤白里透红,一双丹凤眼水样温柔,见吕锡通进来盈盈起身,笑着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吕锡通容颜和缓下来,龇牙咧嘴骂道:「这高家老大就是个榆木棒槌!不是他家二爷托付,老夫才不管这闲事!」
女子身段玲珑娇软,正是吕锡通正妻樊氏,闺名唤作丽锦,今年三十六岁,家中虽自幼贫寒,却生了一副天生美貌,小时读了些书,与吕锡通倒是颇为相得,两人相识于贫贱之时,这些年伉俪情深,倒是羡煞旁人。
樊氏娇滴滴笑了笑说道:「高家这些年鱼肉乡里,家中膏腴满地肥的流油,如不是有那高二郎支撑,只怕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老爷如今与他方便,将来便是离任溪槐,有高二郎那边照应,想也不会难做,何必此时生这些闲气?」
吕锡通仍是愤愤,「非说什么那彭怜暗自出城报信走漏风声,今日一去,那小子病的要死一样,怎么偷偷出城?当着一堆人的面,就敢问我刑部批文的事!这种事也是能光天化日之下拿来说的!」
他一拍桌子,气得胡须倒竖,恨恨骂道:「高家如此目中无人,家破人亡,只怕便是近在眼前!」
樊氏闭眼一抖,却是丝毫不怕,显然早已习惯了自家老爷这般发作,温声劝道:「老爷六年再考在即,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些年高家送来多少银钱,妾身这里都一一记着,老爷一分没收,难道害怕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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