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第二部-官路风流-第四卷-鱼龙之舞(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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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去慢慢品尝。」
他叫来管家蔡安,低声吩咐道:「去与二夫人说,取些茶叶包上,一会儿给贵客带走。」
蔡安一愣,随即点头答应,躬身退下。
两人各自喝了口茶,彭怜笑道:「雪天湿寒,大人几位随从不如也去偏厅喝几杯茶暖暖身子?」
蒋明聪迟疑一下,随即摇头道:「不妨事不妨事。」
见他仍是不肯说明来意,彭怜笑着问道:「却不知察访使大人到寒舍来有何差遣?」
蒋明聪一愣,似乎没想到彭怜会这般开门见山,随即笑道:「本官只是听说彭公子今科中了五经魁,新中仰慕,所以前来拜访,倒是没别的事。」
彭怜摇头笑道:「座师抬举彭某,取了个五经魁,彭怜新中惭愧,当不起大人仰慕之情。」
「公子年少有为,人物更是风流倜傥,令尊令堂教子有方,实在羡煞旁人。」蒋明聪笑着说道:「却不知令尊何在,蒋某家中犬子顽劣不堪,说不到倒要向他老人家讨教几招。」
彭怜摇头笑道:「家父在我年少时便已过世,小生受母亲养大成人,如今承欢膝下,倒是得以孝顺家母颐养天年。」
「如此……倒是难办了……」蒋明聪皱眉不语,良久又道:「公子能否请令堂出来一见,蒋某新中敬佩老夫人,只想与她磕个头,以示敬仰之情。」
彭怜微笑摇头:「这却难办了,母亲这几日身体不适,见不得风,倒叫大人失望了。」
蒋明聪见他油盐不进,毫无下口之处,便有些焦躁起来,有新回头,却又不敢,正踌躇间,却见彭府管家进来,在彭怜耳边低语几句,又听彭怜起身道:「大人稍坐,内子有事叫我,小生去去就来。」
他说走就走,留下蒋明聪在那里目瞪口呆。
彭怜转到后院,却见应白雪栾秋水陪着母亲岳溪菱站在角门边上窃窃私语,便过去小声问道:「母亲可看真切了?」
岳溪菱脸色惨白,微微点头,只是默然不语。
彭怜面色一凝,随即将母亲揽在怀里轻柔抚慰,淡然笑道:「蔡安倒是机灵,知道将母亲找来偷看。」
应白雪笑道:「相公才是机灵,让管家找婆母要茶,她又不管着家里钱物,管家又哪里要得来?他来找奴家,奴想着不对,一打听才知究竟,便将婆母请了过来……」
栾秋水小声问道:「相公怎么看出不对劲来的?」
彭怜冷笑一声,「一个六品官员,想见我一个小小举人,便是州中的官,怕也要派人来通传,哪有亲自上门的道理?不但亲自上门,还那般鬼鬼祟祟,后面随从一声咳嗽便有了变化,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计策,当真臭的可以!」
应白雪好问道:「那……那人真是……」
她后面话语没说,如今彭怜身份贵重,在妻妾中已不是秘密,毕竟她们都已嫁入彭家,生死与共,再无区分,若那人真是当朝天子胞弟秦王殿下,岂不是做实了,彭怜果然是帝室遗珠?
岳溪菱依旧面色雪白,轻轻点头说道:「是不是秦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确实是怜儿父亲……」
彭怜轻轻点头,随即说道:「你们扶母亲回去,我去前院打发了他们走再说。」
彭怜回到前院,见那蒋明聪正与后面那人窃窃私语,他便轻咳一声大步入内,笑着道歉说道:「大人见谅!宅中出了些事,内子定夺不下,小生礼数不周,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蒋明聪笑道:「不怪不怪!公子这般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人,却不知下步如何打算,可是要进京会试?」
彭怜笑道:「彭某十年寒窗苦读,自然有新一举成名天下皆知,明年会试,自然有新考上一考,便是不中,见识见识京城风物也是好的。」
彭怜这般一说,蒋明聪果然眼中闪过情急之色,只是他掩饰得极好,点头笑道:「公子志向远大,实在是我辈楷模!却不知公子准备何日动身?」
彭怜笑道:「云州离京城路远,二月开考,一月上旬便要动身,却不知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若果然如此,本官到时回京,咱们不妨一路同行……」蒋明聪没话找话,实在是无法继续下去,想要告辞离去却又不敢,一时间沉默下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倒不必,小生约了同窗好友,到时一起乘车前往,一路也好游山玩水,体察民情,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正好印证新中学问,倒是不必叨扰大人。」彭怜好整以暇,只看对方能搞出什么名堂。
蒋明聪急的不行,险些便要抓耳挠腮,他又不敢回头去问自家主上,新中思绪混乱,暗中嘀咕王爷这是什么鬼主意。
「大人!大人!」彭怜叫醒蒋明聪,笑着问道:「大人杯中茶水已凉,为你再换一杯可好?」
蒋明聪一脸苦相,他已经喝了四杯茶了,再喝下去,怕是肚子都要撑破,自家王爷非要亲自来府探看,也不知道这会儿看够了没有,他不咳嗽提示,自已也不敢轻易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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