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节 今晚的豪华年夜饭。

    厨房内，我轻车熟路地热锅下菜，手上功夫不断，思绪又渐渐飘开。枕头、骨骼以我的语气开口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多，视线的角落也总是有奇怪的黑暗在流动，这种普通人都有的经历，我也习以为常，只是最近忽然急剧恶化起来。

    按照记忆中各个英雄的特性一一试探过后，我已经差不多了解到是谁在背后搞鬼，为了保证今晚期待已久的年夜饭不被它破坏，我决定趁现在就赶紧把它处理掉，也好掐灭心底愈发强烈的不安。

    总是通过各类鬼祟手段让我精神逐渐痛苦，一度让我以为是痛苦之拥伊芙琳找了上来，不过最终我还是把她给排除掉了。不是因为她始终不肯出来和我来场交织着疼痛的性爱，主要在于这些动静，极其符合记忆中恐怖片吓人的那些把戏。

    尤其是当前天我看到了渗血电梯门的幻象，更是帮我直接排除掉了代表疯狂的萨科，这种能够直接复现目标心底恐惧的，只有原初恶魔、十恶之首、寓意生物最本能情绪——恐惧的恶魔，费德提克。

    它的概念性级别非常高，通常情况下不会出现自我意识的表达，口中的言语只是在复读曾经死于它手的受害者们最后一句话。甚至会出现杀了断断续续哼歌的小女孩后，娴熟完整地替她唱完的事，当然肯定是在杀了她之后才会唱。

    「死妈费德提克，你到底想他妈干嘛。」

    「好黑，我什么都看不见。」

    「夏亚，抓住你了喔。」

    复述着包含累累血债的遗言，一只造型怪异的简易稻草人自冰柜的阴影之中缓缓成型。我扭头看到它的造型，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是老版本的模样？而且说的第二句话好奇怪，不像是这个世界人会说的遗言。

    「士郎，快答应我，要好好的活下去……」

    「联邦的都是怪物吗？想回家了啊。」

    「回去以后，帮我跟妈妈说声对不起。」

    「来吧，普奇神父！」

    「现在……开罗是5时15分……日本有时差，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二点左右了吧……」

    「对不起，夫君。」

    「收获很多，必可活用于下一次……」

    「永别了，黑，如果还能再见，那时……」

    这他妈都是记忆里的话，我会对这些话感到恐惧？为什么，不，不对，它念叨某些字的时候，会加重语气，最开始两句话中强调的分别是「见」「你」。

    「你是来特地见我，而不是杀我？怎么可能，我只是个普通的穿越者而已。」

    费德提克说的下一句是……

    快想起来，时间不多了。

    不对，你他妈不是费德提克，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呵，没事，你已经意识到了……」忽然简易的稻草人又变化作我的模样，语气流程地和常人无异。随着他的话语，厨房的任何事物，都开始逐渐分解，正在炒菜的铁锅、装餐具的盒子、酿了许久准备今晚痛饮的酒坛……

    「这他妈怎么回事。」

    组成它们的不是原子分子，而是一行行公式，泰勒公式、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爱因斯坦——洛伦兹坐标变换式、解析几何方程……

    「这他妈怎么回事，黑客帝国吗……」

    还有一行行计算机代码，不符合记忆之中异世界的任何一种计算机语言。世界解体的程度愈加剧烈，从厨房蔓延至整个皮城，再攀升至天空星穹。

    「这他妈怎么回事！」

    我甚至看到一个正在播放视频的窗口，投影屏幕中奇亚娜推开家门，曾经温馨的家中只有嚎啕大哭的格温。

    「别哭啊，新衣服都变得这么难看了……」

    画面中奇亚娜也连忙小跑过去安慰人偶小姐，声音还未传出，窗口转瞬即逝，再也寻不到踪影。

    「不，不，不！至少也得让我过完今天，」无数人的愤怒在我胸膛层层堆叠，我一把揪住整个数字空间仅剩还未分解的另一个我，「这是你干的，为什么？你他妈是谁！」

    「因为时间不多了，」稻草人变化的我又如它出现那般，缓缓化作黑泥朝着看不见底的数字空间下层滴落，「费德提克只是个故事罢了……」

    我！操！你！妈！自我穿越以来和小格温待了这么久，刚才是她第一次哭泣啊。我忽然想明白一个事，方才看到的画面是未来的景象，不是世界解体了，而是我在被抽离出这个世界！

    想通这点的刹那，我脚底看不见的平台消失，整个人的意识开始飞速下坠堕落，周围纯白空间越来越黑，清晰可见的黑字公式代码，也全部变成了一道道荧绿线条，我也在此刻失去意识。

    源计划总公司，b7大楼，42楼，毁灭项目组区域，中央实验室内。

    正中央被禁锢的人型杀戮机体，原本处于休眠模式的各模块，因为意识的回归开始自行启动，依序激活重新开机。在陶钢装甲最厚实的胸膛中央，一颗粉色大脑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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