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风月(01-05)
第(2/4)节
去,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那小姑娘急急地消失在了长廊的拐角。
陈琦大人本和他同行,可刚出门便遇到一位故交,先行离开了。正巧贺羽好奇心突然来了,想要在华春园里逛了一圈。
结果好巧不巧——他迷路了。
华春园不是单纯听戏的茶楼,里面空间大的很,还有几十几百个厢房,不仅供戏班子休息暂住,还可以租赁接待客人,相当于好几个小本生意的客栈。
贺羽大抵天生就有点路痴,绕了几个走廊,便忘记了出去的路。这会子正是用晚膳的时间,走廊里几乎没有人经过,他不敢再乱走,只好微微拄着窗边的木柱,等着人来。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小姑娘,他正要拦住问一问,刚开口,她却是急匆匆的飞过去,无意中还撞了他一下。
贺羽:「……」大概是有急事吧。
他又等了等,没过多久拦住了一位送饭的老伯,大约是后厨帮忙的,请他给自己指条路。
老伯摸摸头:「这路着实有些复杂了,不怨您,不常来的客人走着像迷宫。我是个嘴笨的,且正忙完了,就直接带您出去吧。」
贺羽一躬身:「万分感谢老伯了。」
那老伯不在意地摇头:「公子言重了。」便领着他往外走。
两人边走边聊起天来。谈及撞到贺羽的那个小姑娘,老伯问道,「公子说的,莫不是宛然?」
「宛然?」贺羽略奇,「可是那位名动京城的女伶宋宛然?」
「正是。」老伯道,「这孩子是班主娇生惯养出来的,已及笄两年多,却还是副小娃娃样子,性情也是莽撞。求公子谅解了。」
贺羽摇头:「无妨。我倒觉得她是个有个性的女子。」
老伯笑道,「公子可是听说了宛然拒绝京兆尹之子的坊间传闻?」
「?」贺羽一怔,「您……这……」
「京城早已传遍了这谣言,说宛然高傲自大,不知好歹——其实不尽然。宛然那时还未及笄,五年前徐家送的婚帖,是班主指意退回的。他徐家不顾及女娃儿的面子,未待宛然成年就递了帖子,要提前迎娶,又明说了是妾室。如此心急又高傲,头一面宋家便低了一等。宛然乃班主的独女,怎可这般被徐家当着全城人的面羞辱?第二日便将婚帖送了回去,叫徐家好不尴尬。」老伯解释道。
「可我听说……」贺羽还想问什么,被老伯打断了:「公子,老朽不再多言,这满城风雨或真或假,只待您自辨。出口就在这边了,您请吧。我还要到管家那里去一趟,就不多送啦。」
贺羽拿出一贯铜板作小费,谢老伯领他出来,老伯笑呵呵地道谢收下,并叮嘱他:「方才老朽与您说的那些,公子可不要向他人说。」
贺羽点头,「我知道的。」
(三)牡丹亭贺羽出了华春园,依旧想着那老伯的话。他回忆方才被宋宛然撞到的情景,那小女子眉目怯生生的,从来不像他人传言那样嚣张跋扈。
但又思忖,无论谁人所述,不过是一面之词。徐家觉得她目中无人,宋家视她为乖巧娇娥,掌上明珠,都是一家之言,何来客观。
他心中便暗下决定,过几日再来听她唱一出-
回府上时天已近黑,自贺家过来照顾贺羽的秦老嬷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贺羽刚拐过街角,老太太便迎了上去:「公子去做甚么,让老狗好生担心。」
贺羽笑道,「无事,陪陈大人听了出戏。阿嬷请宽心。」
秦嬷见他神色轻松,也笑道,「难得见公子听戏。不知公子去的是哪处?老狗家侄儿在华春园打杂,给宋家班管些鸡零狗碎的,兴许下回去了还能打声招唿。」
贺羽道,「正是华春园。今日宋家班唱了一出《牡丹亭》。」
秦嬷道,「正好,下回去了华春园,公子可要提前跟我讲。」
贺羽笑,「也好。」
贺家人丁兴旺,大房却少子。贺羽是大夫人的独子,自幼被严厉教导,并不得父亲疼爱。秦嬷跟了母亲几十年,像亲骨肉般照顾着贺羽和母亲,贺羽从来将秦嬷当做亲祖母看。
这会子也是为了让老太太安心,便答应了。
秦嬷道,「还是得为公子找个侍从,贴身盯着,老狗才安心。当初离开阮城之时,大夫人让老狗照顾好公子,若是公子出了什么事,老狗愧对贺家,也活不成了。」
贺羽从前不愿有侍从跟着,觉得束缚。得亏他生性便是个窝在家的书呆子,读起书来不闻世事,很少让人操心。此刻他听了秦嬷的话,不知怎的,竟松了口。
「您说的对。如今我常外出,也是该寻个侍从。」贺羽叹道,「阿嬷找个日子挑一挑便好,我都信得过的。」
「好,好。」秦嬷欢喜了,道,「这几日得空,我便找些聪慧健壮的孩子,选一选。」
贺羽点头-
两日后宋家班又在华春园唱戏。这戏票难抢,贺羽和秦家侄子打了招唿,才得了一张。当时
第(2/4)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