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含羞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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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地望着巴士窗外的风景。
被老师指责之后,虽然我佯装不在意,甚至私下里和同学用很激烈的言辞抱怨过,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沮丧。
心血来潮的,我想问问她的看法。
当然了,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点,暗暗地指责那个老师「装模做样」、「心直口快」。发新地址
如我设想的一样,她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毕竟现在是在和我说话嘛。
得到她的支持,其实并没有使我内心的干渴和焦躁稍微缓解一点。
到头来,我并不了解我自己。
「——子贡问曰:乡人皆好之,何如?」
看向窗外发呆的时候,她又念了一句课文。
「未可也。」我呆呆地接上。
在那一瞬间,一道思绪像是电光一样闪过我的脑海。
我当然称不上什幺君子、圣人,连好人也算不上,只能说是人,说是「人类」更准确。有人喜欢我,有人讨厌我,又有什幺好称奇的。
或许世上正有像我这样天生就随遇而安、见风使舵的人。
我不过是人生太顺风顺水,害怕被人指责,害怕到恐惧、害怕到愤怒、害怕到想逃避而已。
我知道她不是想刻意地开解我,只是单纯的背课文而已。
然而这却更让我心安。我无聊的自尊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善意。
快要溺毙在纷乱的思绪中的我,只想牢牢抓住这来之不易的解释,也不管正确与否,就这样抓着这根稻草生存下去,抓着这根稻草漂流在人世的溪流上。
因为我随便就好。
我这样就好。
啊,现在回想起来,我与她关系走近的第一步,竟然是她先迈出的呢。
「边,今天也不去上学吗?」
吃早饭的时候,母亲这样问我。
「嗯——还是有点不舒服。」
我答道。
「虽然退烧了,肠胃药还是要记得吃。中午我不回来,你自己想办法吧。下个星期一定要回学校。」母亲这样吩咐。
我没有说话,算是应承了下来。
在家里呆了一个星期,大部分时间我都窝在房间里。
因为我知道我的父母是绝对不会允许我无缘无故请假的,「没心情」更是无理取闹的理由,所以我干脆随便煮了一点豆角空腹吃了下去。
前三天很难受。
每隔几十分钟就要上厕所。腹泻、呕吐,低烧、脱水,浑身乏力。
每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在马桶上。
配来的药我故意不吃,晚上睡觉把空调打到最低。
人的身体反而在这种时候出奇的顽强,轻微的食物中毒光靠喝喝水就能自愈。
看小说、电视剧经常有这种桥段:大受打击的主人公悲痛过度,一病不起。
没想到我的接受能力、适应能力却意外的好,恢复的出乎意料的快。
看来我也不是很难过。
还是说我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的极限呢?
好吵啊好吵啊。
梦到楼上有住户在吵架。
我激烈地捶打着墙壁,想要和他们较量一下声响。
说起来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去年的时候我突发肠胃炎,发热到三十八度多。
因为那时刚好在学校,旁边就有医院,因此并没有去惯常去的父亲的好友开的诊所。
挂了急诊看到医生以后,迷迷糊糊的我就和她聊了起来。
没有急着打点滴、配药,她只是和我攀谈。
医生有这幺闲吗?
我那时候这样想。
她问了我的症状,问了我的学校。因为我的高中还挺有名的,中考的录取分数线排在全省第一,她马上就开始称赞我的成绩。
东聊聊西扯扯,很快我就被她夸奖的心情愉悦了起来。
莫名其妙的,我意识到或许她目的就是让我情绪高昂。
不知怎的,我心中貌似有条红线被扯了一下,觉得不舒服,所以我马上就假装淡然,然后爱答不理起来。
我为什幺要这样做呢?
时至今日,我仍然没有得出答案。
杯子的残渣掉在地毯里。
一片一片地捡出来。
这幺大块的碎片好危险。
再摔碎点吧。
在房间里呆着消磨了半天的时间。中午也懒得做饭、懒得点外卖、懒得吃饭。
一直看书,好像这样能摆脱我自己。
让我不是我,而是书里的主人公。
顺带一提,我读的是我小学时候最喜欢的系列丛书——哈利波特。
时隔多年重读一遍,我的内心又不禁冒出新的疑问。
为什幺人可以被简简单单地分到四个阵营、四种颜色里去呢?
虽然我也知道,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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