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节

    我扫了一眼，大多数像是奎恩里面的精英高管，他们应该懂得与禁闭者相处的分寸。

    我扫了几眼热闹的宴会，海拉正一手举着烤串一手提着啤酒在沙滩上四处游荡，小脑袋转来转去，她刚从九十九身边离开，也不知道是在找谁。

    另一边，爱缇的跑团游戏并没有多少人响应，为此，她又拉走了开尔文和蔻蔻充人数。

    「还差一个，局长去哪里了，局长！」

    我脑袋都大了，于是趁着本来就不在宴会中心，悄悄溜回了别墅。

    在别墅里冲了个澡，侍者贴心的送上了甜点。

    我趁此机会补充体力。

    禁闭者们大部分都是群精力旺盛的家伙，难得离开压抑的收容所，似乎都比以往兴奋，当然，这一点在伊琳娜已经切实体会过了。

    不过挺好的一点是并没有冲突发生，大家都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自由。

    可我刚生出的欣慰在打开属于我的房门后就消失了。

    「哼～嗯……嗯嗯～嗯……」高挑的丽人轻轻哼着不知名的舞曲，在狭小的空间伸展着纤柔的手臂，满是寂寞的样子。

    「哈梅尔？」

    「局长，你终于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不去下面的宴会跳舞吗？大家肯定很期待你的表演。」

    「不，局长。」舞者静静地看着我，看到我身上清凉的装扮，又稍稍侧了侧视线，「我想，和你单独跳一支舞。」

    「嗯……抱歉，我其实今天挺累了……」我苦笑着摊摊手。

    「就一支。」

    哈梅尔歉意的看着我，但语调坚定，这反倒让我更不好拒绝了，平日里舞者在我协调禁闭者的工作中起到了不少作用，让我说不出严厉的话语。

    「好吧，哈梅尔，但我得澄清并不是我不愿跟你跳舞，只是今天情况有点特殊。」

    「我知道的，谢谢你，局长。」

    舞者嫣然一笑，主动拉起我的手臂。

    没有唱片机的悠扬旋律，只有哈梅尔轻哼着的，缓慢的，富有韵味的古典音乐。

    我与舞者常常共舞，自然知道这首熟悉的小调，跳这首曲子所编排的舞曲，是刚刚收容她时与她交流的最佳方式，那时候，受困于幻境数十年而不适应现代生活的哈梅尔经常被观察到在房间里发呆，对外界的刺激无动于衷。

    唯有舞蹈能让她的眼中多一些生气，出于怜悯，也有对瑰宝的珍惜，我常常拉着她跳一些舞蹈，后来，这首曲子几乎是我们之间每次见面都必跳的舞曲。

    只是后来收容的禁闭者越来越多，我与哈梅尔共舞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这首曲子自然也淡忘了许多。

    好在此刻的舞者十分包容我，她故意放慢了脚步和语调，让我跟上节拍。

    「现在与大家的交流还好吗？」

    哈梅尔轻轻点了点头，澄澈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粉色的瞳孔微微睁大，像是酝酿着某些情绪。

    「那我便放心了，这段时间狄斯城并不太平，你也能发现，b最近也新加入了不少新面孔，如果要是因此疏忽了与大舞蹈家……」

    我自嘲一笑，自从哈梅尔恢复了与人沟通的能力后，反倒深受禁闭者和工作人员的追捧，试问谁不想一睹传说中的舞姿呢？

    说不定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你还是那么温柔呢。」舞者轻轻呢喃了一句，她紧紧扣住我高举的手，海蓝色的头发在旋转中起舞，清新的香气传来，她的话语像她此刻的面容一样模糊不清。

    「我只与你共舞过，也只愿与你共舞，局长，你将我从幻境中唤醒，又给了失去舞台的舞者一个新的容身之所。」按照舞蹈，她旋转的身体慢慢停歇，在我的怀里轻轻靠了一下，眼眸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虽然没有了熟悉的曲调，但是肌肉中的记忆开始复苏，我不需要节奏也能跟上哈梅尔的步伐。

    「我该怎么向你表达谢意呢？」舞者轻柔的抚过我的面颊，停驻在肩膀上，她的声音更轻，像是飘荡在云端，这是原来没有过的动作。

    哈梅尔搂着我的肩膀踏着舞步慢慢前行，紧紧拥着温暖的体温让我有一种口渴的感觉，尤其是当蓬松的蓝色发丝跃过我的嘴边，长长的睫毛滑过我的胸口。

    我不知道那稀碎的刘海下的璀璨双眸闪烁着什么样的光芒，只能感受到心跳在加快，也许是这微妙的气氛使然，但舞者与我贴的是那么的紧，让我难以分辨这到底是谁的情绪在激荡。

    也许两人都是呢？

    「怦怦……怦怦……你听到了吗局长。」

    「这是我的心跳，当然……还有你的，它们也在跳舞呢……」

    我不明白哈梅尔说的话的意思，只是听着，思维和肉体都渐渐像生了锈一样难以转动。

    「既然是这样的话，」舞者仿佛在喃喃自语，「那我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传达我的情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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