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葬礼
第(2/3)节
献花,与阿禧打招呼,可阿禧始终未说一句话。
这是她妈咪的葬礼,然而来到这里的人皆是在讨论生意场上的事情,皆是在为自己博取利益。
心中了然,正如妈咪与她说的,这个世界太黑暗了,所有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回头望去时,阿禧看到霍家的几位正在谈笑风生,也不知说到什么了,霍家寅的嘴角还勾起了邪笑。
在收回视线的前一秒,阿禧的视线与霍无渡的视线对上。
视线相撞的那瞬,像是休眠许久的火山突然迸发岩浆,在上空之中燃起火星,撩拨着人的心,又像是世界至南之地陈厚的冰块从内部开始崩解,直到一整块冰块碎成点点残渣。
这一天,是霍红香的葬礼,阿禧是她的女儿,阿禧原该哭的喘不过气来,可是,没有。
阿禧没有哭,只是跪在那里,背影看起来单薄的,有些惹人疼。
远处霍无渡的视线始终放在她身上,觉得这小姑娘这时候不哭挺奇怪的,以前不还是个小哭包吗?
霍朝宗望着上空中盘旋不停的飞机,“阿渡啊,人是你弄死的,如今又来大办葬礼是为何?”
霍无渡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视线望了下天上的直升机。
今日的葬礼可全都是他操办的,耗费的不少,业界的大咖来此不光是为了霍红香,更是为了来讨好霍无渡。
“二叔。”霍无渡偏头去看了霍朝宗一眼,“局尚未定,谁输谁赢,能在此时就下定论吗?”
霍朝宗笑了声。长相是偏温和一些的,毕竟是霍家寅那疯子的爸。
转过身之时,他仰头去看霍无渡,“对啊,大哥的死,阿香的死在这场局里那样的微乎其微啊。侄子,你说,是吧?”
霍无渡懒得再看他,“那老头子我当众弄死的,我确实无话可说,至于霍红香……”他微微用余光去看了眼霍朝宗,“是我的人弄死的,可是凶手不止一个啊。”
话毕,霍无渡也懒得再与这些人交谈,向阿禧那边走去了。
霍朝宗冷哼了一声,“不是他?他能压住警方,可压不住别人的眼啊!”
霍家寅对自己的爸爸笑着,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风流模样,“老爸,你何必与他计较呢?就算他如今势力大,就算他当上了坐馆,他不还是得叫你一声二叔吗?再说,帮会里真正对他心服口服的人又不会多,爸,你完全不用因他而生气的。”
几句话直接惹恼了霍朝宗。
“因他生气?他也配!当众就敢嗜杀亲生父亲,不过是仗着这两年的势力大了些,人飘了,性子狂妄了点。我们且等着,再等两年,我就不信了,没有人能制裁得了他。”
霍朝宗收回视线后又鄙夷地看了眼自家的儿子,“你以后再如此模样,就可以滚出我们霍家了。”
待到霍朝宗走的时候霍家寅笑了,笑霍朝宗的愚蠢,他低声骂着:“他妈的,霍家?老子愿意待在这?!”
远处,霍无渡低头看了眼阿禧,余光看到霍朝宗离开。
内心再三思忖,都不觉得设局的会是霍朝宗。能在昨日用几句话挑起混战,能在前些日子的交接宴上三两句话挑起几人的争端,那设局的人定是耳聪目明、足智多谋、能说会道之人。而霍朝宗怎样看,都不像那样有城府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灵柩入土,人群渐散。
香港的那一晚,气温有些低,走在路上的人都会时不时搓着小手,有些穿着太过单薄的人还会打个喷嚏。
深蓝色的夜空,有些静谧,星光是灿烂的,好似巨大的棋盘,而棋盘之上布满了棋子。
小姑娘望着天,眸中含星光,她将那星星当作妈咪。男人也跟着看了,当那星星是棋子,把那接连成线的棋子当作一盘棋局,思索着该如何破局。
再垂眸看向身侧的小姑娘时,那小姑娘不知累似的,一直都是仰着个脑袋,怔怔地望着。
那样纯洁,天上皎洁的月光就照在她身上,淡淡的,柔柔的,清冷之际又带给人暖意,如缓慢的流水一般,伸出手时,你抓不住,即便你握紧了拳头,照样留不住。
可偏偏那种细密软绵的感觉让你的手上了瘾,只想着一次又一次地去抚摸,去感受那样清柔的水流冲洗着你的手,替你洗刷手上的鲜血与罪恶。
上车离开之时,男人右手腕上的念珠不知何时换到了左手上。
按照原先的计划,他该活不下去的,怎样死,死在哪都行,可偏偏有人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一直都是不信神佛的,甚至想要与天对抗,故意激怒神佛,故意将念珠戴至右手,可或许是有了牵挂,便想要再为她多活两年,为她铺好路再离开。
戴至左手之时,他心中向上天说话:一生中造孽无数,可我偏偏还要舔着一张脸过来求你,你最好知足,懂得见好就收,我回来多给你盖几座庙,多给你烧点香火,你就答应吧。
对上天说这样的话总归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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