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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南柯一梦

第(3/4)节


    晏谙跟他同伴互看一眼:“公子在说笑,这怎么会忘呢?”

    我坚持:“确实不会,就是忘了。”

    他们又面面相觑,稍感为难。我今天是摆明了不给这个面子。

    清亮来寻我,看见我在亭子中,走进来朗声道:“因为他的诗都是抄的我的。”他的话犹如平地一声炸雷,引得亭中的人议论纷纷。

    有人不信,出题考他,他果真吟了几首。先前的话自然是我叫他说的,他控告我抄袭,我“认罪”也无话可说,频频低头。

    他们吟诗作对,清亮表演对答如流,诗的文采实在是高,众人鼓掌称善,好事的人想看我难堪,但作为一个剽窃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不要脸的人,怎知礼义廉耻是什么。遂恬不知耻道:“这位公子,你没发表怎能说是抄袭,不过是借用了两句,我翡玉公子那是给你脸了。”

    晏谙道:“虽说这位公子文采确实不错,但主题似乎跟梦毫不相关,我们今天的题眼是梦,请公子以梦为眼为我们作诗一首?”清亮着急地向我眨眼睛,用眼神示意,要自由发挥了怎么办,这你可没交代我呀。

    我脸色一变,也毫无办法,左顾右盼,只能等蒋昭或者宁诸谁出来救场。翟秋子忽然站起来道:“光考这位公子,不如秋子也来为大家作诗助兴如何?还请大家听完不要为难覃公子,他的诗文久负盛名,想来刚才不过是同我开一个玩笑罢了。”

    说完竟真的吟诗两首。她在我身后坐下来,端着架子,还给了我台阶下,人很好。

    蒋昭跟宁诸姗姗来迟,听闻她在亭中奏了一曲游园惊梦,略感惊讶。

    “说柳梦梅做春梦,梦见花园的梅树下有一位佳人,说同他有姻缘之分,从此陷入相思。神神叨叨的杜丽娘在读了《诗经·关雎》之后春心荡漾,从花园回来后在睡梦中见一书生持半枝垂柳前来求爱,两人在牡丹亭畔幽会。”

    这样一想还挺应景。只是此情此景所思非人,我们都不是在梦里,这决定了很多东西不同,天差地别。

    “这曲子是一首恋慕之曲,表达心意用的。”

    “哦……”我有所觉察了。

    “然后呢,你怎么说的?”宁诸问道。

    蒋昭将她支开,问她有没有见过湖中的金色锦鲤,她也配合地过去看,留给我们说话的时间。宁诸同我在树底下,他压低声音习惯性用扇子掩住下半张脸,我虽背对着她,却总觉得在湖边的她也在看我,如芒在背。我说:“什么也没说,我说我不懂音律。”

    宁诸拍拍我的肩,用一种好自为之的眼神看我,就去叫走蒋昭,翟秋子不看鱼了,站起来,笑着道,“你们说完了?”我说嗯。她又问,“他们对我评价如何?”

    我没想到她问得这么直接,真是毫不掩饰性情的一个人,我说,“走吧。”既然游园会,那就再逛逛园子。

    “我外表跟你们一样,内里却比你们苍老。”我说,“我度过的时间,是你们的几倍。按理来说我应该死了,但那些时间都不发生在这里,因此外表没有变化。”

    “知道,城里说你喜欢求仙问道,但我不觉得你心态老,你看,你还有空编瞎话唬我呢。”

    我背着手,走在前面,颇感无奈:“时间对你宝贵,我也真的病了,我有时分不清虚幻和现实。我有这样那样的毛病,自己是大夫再清楚不过。”

    她认真问我:“你有什么病?”

    癔症说出来不像是种令人信服的疾病。

    我什么都没说,走到门口,游园会刚好结束让人送她回家,她有些不乐意,但也没说别的,同谌辛焕道了别,对我道:“你只是今日心情不好,我下次再来找你。”

    -

    她走后我返回屋里,谌辛焕拿出一壶酒,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同我们仨道:“你们是继续在这里赏月,还是吃点宵夜?厨房备了叫就行,我老人家就不打扰你们了。”

    蒋昭跟宁诸一人一句“别呀王爷坐下喝点”“王爷说笑您不老”出言挽留,但他还要招呼别的客人就走了。我们叁个像捞不到水里的月亮坐在树杈对天上的月亮发愁的猴子,宁诸说:“要不你从了吧,我看着挺好……”

    “他娘的离谱。”话还没说完被蒋昭打断。

    我轻轻重复了一遍蒋昭的话:“他娘的离谱!”

    “我个人直觉,她心机有点深,难对付。”蒋昭说。

    宁诸道,“现在的人哪能没个城府,更何况出生在这种家庭,你以为姑娘都得是单纯不做作,什么都一知半懂,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才是好姑娘?”

    “我可没这样说。”蒋昭反驳道,“那也不能说不是好姑娘。”

    宁诸立马,“你喜欢这种是因为好诓骗吧?我可认清你这人的真面目……”

    我当即阻止他们在我耳边吵吵嚷嚷,心烦的是我,左右环绕在耳边打架的是我这帮最好的兄弟。更烦了,谢谢了兄弟们。

    晚上我没回去,就在王爷府歇了。谌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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