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比清楚这个道理。可似乎怎么都记不住、压不住…

    爱、贪、狠、孤、忧、喜、惊、欲…望着她，哪怕只一瞬……百念横生。

    或许这真的很拙劣又戏剧性。

    但好像只有在她身边，这副身体、这瓣魂灵，才有了存在的实感。

    …

    幼时无伴，少时无友。

    寻日里唯一的乐趣，便是读书、闲逛、写札记。

    可即便无人作陪，这片心也好似不觉孤单。它难以感受悲喜，难以共情，更难以与人深交。

    极致迟钝，令世界为自己添上了一道“冷漠无情”的疤痕。至此，同伴、朋友、恋人……这一个个幸福的代名词成了触不得的杳远。

    作为异类，K为这副身体重新起了一个名字。既不问世事，又难扎根红尘，还是随心所欲为好。

    自己就如一叶浮萍般在人海茫目。与这世间唯一有实感的联系，不过是书、札记、与梦中的那个“她”。

    灵魂像是笃信着，“她”一定会出现。

    直到…那天碰见，她就像刺破黎明的晨曦，撞进自己的世界。

    冰藏的心似乎终于开始跳动，冷川之下、熔岩翻腾。只在那一刻…

    就知道，这个人……是即便强迫、监禁、争抢、攫掠，背负万世怨恨与骂名…都想要占有的，存在。

    不论她如何地认为自己没有任何价值，不论她的身躯被她自己视作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不论她被何人弃掷逦迤……

    …她都是我的求而不得。

    ……

    一不留神，日记里竟记了这样多的东西。每当膺有郁结，或是有感而发，K都会随便敲上几个字以慰心神。

    可渐渐地…谱写的字句不再是伴她身侧的欢歌，而变成了偏执与阴暗。

    幻想、呓语、心愿，像是写满了她的同人文。可无论再如何创作，这些事情……都始终不会降临于现实。

    …欲念，根本是打消不掉的。

    甚至随着压抑与隐忍，它们在薄凉的外表下生长得更为繁盛。与理性共生又寄生，愈加无法控制。

    从前那无数个旖梦……那些历历在目的画面仍在不断地冲击意识。仿佛，她本就应是自己的一般——

    ……

    ………

    “——”

    森林，玫瑰花，月光…盛夏，太阳。

    皎洁如洗。

    她挟着枪，脚踏月色而来。

    像是相隔一面镜子。

    一道无法触碰的玻璃。

    她抬起手，在水镜之外轻轻描摹着自己的轮廓。

    触感…柔滑而冰冷，不似真实。

    仿若透过水纱抚着腮颐，离着雾气撩拨心神。

    “…最近，心情不好吗？”

    她轻声说道。

    “嗯。”

    “发生什么了？”

    “……”

    枪械被她抵在自己心口。

    “别怕。”

    只听一声枪响，视野一片黑暗。

    …

    从指尖开始…到手腕、小臂、大臂…冰意袭身。

    “想我了吗？”

    流至肩胛。

    “嗯。”

    滑向脖颈。

    “是我伤你的心了？”

    淹过呼吸。

    “……”

    凝冻发丝。

    “嗯，我知道了。”

    刺痛耳畔。

    陷落……

    沉没……

    沦堕。

    她说…爱与身体并不相通。

    可又说，爱到一定程度不愿接触…更像是对身体的不尊敬。

    而自己沉在冰海之下，难辨其意。

    “可能是价值观的原因…”

    腿脚悬浮，发软酸酥。

    “她认为自己没有价值……”

    暖意咬入神经。

    “认为这么做…你会离开她…”

    疼痛又麻痹。

    甜美…

    “她依旧不愿意相信……”

    液流吞去欲望。

    “她不敢倚靠你……”

    快意涌如潮水。

    “她害怕你离开……”

    空白，酥软…

    “她不敢太过喜欢你。

    “或许，有时温柔比起强占……反更令人觉得冷漠吧。”

    销魂蚀骨。

    “你听到了么？”

    镜花水月，空中楼阁。

    伸出手，却只能触见水流。

    股间一片温暖…

    她似乎正在摆弄那处，又仿佛在与自己神交。

    【神交：不见面但心灵相通。】

    饱胀的情意……倾巢而出。

    水下听不见喘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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