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我轻轻吐出这句话，然后见他把锁弄开，里面黑洞洞的，陈旧的木头味和难闻的腐败气息扑入我的鼻腔让我直想吐，我适应了好一会视线才逐渐清晰。

    “您看看就行了，没必要对疯子多费心思。”

    “你做了什么？”

    “……”

    我没走进去，反而皱起眉，对带我进来的那个人说：“你做了什么，回答我。”

    “疯子嘛，整个病院都需要秩序，她最不服管，又力气大，所以……”

    我听不下去了，挥手打断他，冷声道：“谁要听你讲这些理由，回答我，你做了什么？”

    “疯子嘛，关起来就听话了，就是不听话也伤不到人了。而且……”他犹豫起来，眼神飘忽不定，显然还有什么他想要瞒住我的东西。

    “说。”

    “您就别为难我，我就一办事的。”

    我拧着眉，这种不在掌控的感觉让我异常恼火，这种怒火吞噬着我的脑海，以至于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用手紧紧的攥住他的衣领，而他恐惧的看我。

    “……抱歉。”

    我松开手，深吸了一口气稳定情绪，目光挪向一旁震惊的江悦，她一见我看过来慌忙避开眼神，我心口一酸，不过不是心软什么的，只是我从没想过我会变成一个阴晴不定，让人恐惧的压迫者。这让我觉得我和那些混蛋没区别了。

    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我在心底质问自己，但表面上不显山露水，伸手拽过正躲避着的江悦，硬生生把她拖进去，当然，距离那声音也越来越近，外界的光也只透过来一点点，昏暗干冷的空间中传来点点细碎的声音，这本该压抑痛苦的环境我竟然还能那样冷静，甚至扭过身子对江悦说:“你可以往前走了，我等你。”

    江悦不敢反对，但可爱的眉眼露出几分不情愿，手抽过来:“唔，林姐姐，我想你陪我，可以吗?”

    我没理她，但身体还是走在了前面，江泽是个疯子，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我都不能让一个小姑娘直面她。尽管江悦也并不单纯。呜呜声变高了屋子不大，但太黑，我也只能慢慢摸着墙借一点光走着。

    突然，那声音停了，我蹙蹙眉头，刚想试探着继续走，一股热气，洒在了我脸上，伴随着阴沉的语调:“然然...你终于来见我了。”声音嘶哑难听，像好多天没有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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