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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明月 第9节

第(2/3)节
后,无论我是死是活,你都不能干涉。还有,这一路上得听我的。”

    这是他要求楚慕的第一件事。

    送楚慕平安回到鄞州,在他看来,这是一件不划算的买卖,单凭那只玉雕,可请不动他走这一程。

    不过说起来,这还是头一回,有人雇他做不沾血的买卖。

    答应楚慕,送她回家,不单单是为了那只俏色玉兔,他不喜欢兔子,但他想去鄞州走一趟,再看一次那里的山水人家。

    记忆里的景象不知模糊了多少年了。

    那年约是六岁,下着大雨,他贪玩跑到阁楼上玩水,雨打芭蕉叶,落花随水流,他玩的正在兴头上,忽而瞥见一批批黑衣人踏破周家大门,雨顺势而下,那些黑衣人人高马大,个个手执长刀,头戴斗笠掩去了面容。

    可他永远记得这些人的身影。他们刀起刀落,轻而易举,杀死一个又一个人,血被雨水打散,地上横倒着数具尸体,他们有些是他的血亲,有些是家里的仆人。

    惨叫声被雨水遮掩,那日,整个周家沦为一片地狱,无人能救。他看到母亲被一道黑影刺穿了胸口,素白的衣裳开着血红的花,父亲跪在地上,怀里抱着母亲的尸体,望向天的神情颓然而无神,叫人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其中一个黑衣人说了些什么,雨声太大他什么也听不见,那一刻,他只觉得这是一场噩梦,天没有下雨,他还在梦中没有醒来,一切都是假的。

    可嘴唇咬破的痛楚太过清晰,是他永远的不会愈合的伤。

    父亲忽然笑了笑,拿起那柄杀死母亲的长剑,举刀,一刀割断了自己的脖子。

    ……死了,他们全都死了。

    后来他什么都楼,他被丢到死人堆里,母亲早已没了气息,他不停地摇着父亲的身体,想叫他起来,可他始终没有动静。

    直到一个声音传来,他抬头,是那些黑衣人们,一个又一个,他们全都没走。

    那时候的他,不知道什么是死,不知道什么是恨,只是下意识的记住他们,记住他们所有人。

    一个黑衣人在他面前蹲下,那人揭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了他的脸,他是十二个黑衣人里唯一露出容貌的。“哟,这里还有一个落单的小崽子呢。”

    他像是在笑,却没有一丝温度:“你说,我要不要把你也杀了呢?”

    周始看着他,双目无神,眼里没有丝毫恐惧与慌乱,他不哭也不闹,仿佛真的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那人眉眼一挑,笑:“叫我一声义父,我便让你活。”

    雨还在下,滑过额头,脸颊,最终掉落在混有鲜血的水坑里,周始眨了眨眼,从地上站起来,对着面前的黑衣人道:“义父……”

    震耳欲聋的笑声陡然响起,透着雨有几分癫狂的意味,他们全都笑了,周始也跟着笑了起来,脸上满是雨水。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个让他唤他义父的黑衣人,名唤刘成,是十方楼的四门主。

    ……

    从玉阳关离开那日,那场困扰了当地人许久的雪意外停了。

    他们随去往常州的商队同行,领队的头是边境有名的酒商,也不知周始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让商队答应。

    快二月天了,从边境到常州大致要半个月的脚程,商队出行慢,货物多,但胜在稳妥方便,也省去了一些麻烦。

    楚慕从马车里探出头,下意识看向身后的边关古城,天地辽阔,雪一停四周仿佛变得空旷起来,一切都是静止的。

    风吹起两颊的发,她伸手去抚,想看的更清楚些,忽被一道外力扯回马车,楚慕茫然地转过身去,是周始。

    少年依旧是一身黑袍,外头披着件墨色貂裘大衣,双手抱胸,声音有些懒洋洋,“你不冷啊。”

    楚慕摇摇头,她穿得厚,脸虽被风吹得红扑扑,却不怎么冷。

    他将一只汤婆子塞给楚慕,随后闭上眼好整以暇道:“不冷便帮我拿会,别凉了。”

    “哦。”

    楚慕应声,双手抱着汤婆子,冰凉的手掌渐渐有了一丝温度。他闭着眼,忽然问她:“楚慕,你怕吗?”

    怕?怕什么?

    她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少年声音传来:“跟我一道,可没那么顺遂。”

    窗还开着,风从外头涌了进来。

    她轻声说道:“不怕。”

    她知道周始没睡,于是反问:“你会好好保护我的,不是吗?”

    “因为这个?”

    少年掀开眼皮,拿出那只红玉兔子。

    楚慕微微蹙起眉,摇头道:“不对,因为我们是朋友。”她说着顿了一下,直直盯着对面的周始,“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

    小姑娘紧紧盯着他,周始无声轻哂,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楚慕愉快地笑起来,凑近他道:“那我以后可以叫你阿始吗?”

    她想这样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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