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殇】(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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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则哈哈笑起来,用手指点点我,说还是我儿子了解我。我一听这话,就意识到了什么,也有些激动的看着父亲,等着他宣布结果。「任命通知下来了,你爹我啊,以后就是科长了。」他抿了口茶水,自得的说道,这一瞬间,仿佛醉意全消,又变得昂扬起来。
「怪不得呢。」母亲小声嘀咕道。
「啥啊?妈。」我问道。
「我说,怪不得刚门口的小伙子,叫你爸周科长。」「哦,你是说小张吧,单位上个月才来的新人,这回得亏他了。」「这也不是太醉啊,还能记住自个咋回来的。」「你这话说的,像啥话,哼。」父亲说着哼了一声。
「你瞅瞅。」母亲点点下吧,无奈的轻笑道:「这还没走马上任,官架子先上来了。」
说实话,对于父亲事业上的进步,我们都很高兴,母亲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虽然说着父亲的不是,但还是掩不住她对父亲的肯定。
我就更不用说了,一扫之前对这个暮气沉沉中年男人的颓丧印象,有种恍若隔日的刮目之感。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对我说:『看,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那些看着微不足道的人也有翻身之时。』
那天晚上,我一直处于持续的兴奋状态,就像升官的是我而不是父亲。我也打电话告诉了顾诗蕊这个消息,我知道对于她这样的家庭,小小的科长可能算不得啥,或许根本不足挂齿,但对于我们这种没背景没人脉的普通小民家庭来说,算得上『天大的喜事』。
顾诗蕊也表现得很兴奋,表示她一早就看出父亲非凡人,迟早有出头之时,我说那你看我是啥样,她嗯了半天说:「我顾诗蕊看中的男人,一准不会差。」我笑着说咋说的这么牵强,她说你要不要脸,说你胖还喘上了。母亲是家里最快平复下来的人,在得知父亲的好消息后,没为此欣喜多久,就冷静了下来,她说:「单位里的领导总算开眼了,发现了一个勤劳肯干的人。」
对此,父亲破天荒的没有回答,而是闭嘴沉默着,就像没听到一样。她明媚的双眸中没有泛起半点涟漪,平淡冷清,仿佛没有温度的宝石般,凝视着坐在那里的父亲。
不多时,可能仅仅是一瞬间,她又松弛下来,螓首向下,看着地板上某一点,眼睑微垂,几缕发丝搭在她的额头和面颊上,半遮住了她的面容。
「好了,一会儿,赶紧去洗洗,早点休息,马上就当领导了,有个领导样儿。」
她抬起头露出一个温婉的笑,灯光下如细柳扶风般,温和纤柔,只是眸子中,似有两块化不开的坚冰,淡的没有一丝感情。中秋过后,父亲果然走马上任,他专门的在前一天理了发,说是从头再来,焕然一新啥的,官场上的讲究,我也知之不深。他整个人都变了,一扫以往的颓态,往那一站,就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成功商人或政界领导。
一点也看不出之前失势时的窘迫样子。怪不得,人家说想要改变一个人内在和外在,除了大量的财富外,就是足够的权力。钱和权,二选一,带来的不仅是丰富的资源,还有崇高的社会地位。
不得不承认,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的时候,想让人家尊重你,或是你想办成啥事儿,钱和权你得必有其一,否则寸步难行。以前父亲教导我的话,虽然过于功利现实,但确实真实,就像天上的明月虽然好看,但只能相隔遥遥观赏。地上的几张碎钞,虽充满铜臭,但却能换物果腹。
父亲这个科长虽只是一个小官,或许只是芝麻粒大小,但官就是官,就算再小,手中的权力也是普通人所不能及的,虽然以父亲的年龄和职级来看,顶天儿了干到头就是个处级,可谁又能顶得住乌纱帽的诱惑不被所吸引。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世事如此,从古至今,无所之变。
父亲上任的第一天,母亲给亲自烫熨了整套衣服,包括行政夹克西裤在内的一整套,还给父亲买了双新的黑皮鞋,真皮的,锃亮锃亮的,看着好像不便宜。
临走前,母亲就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主妇,帮着父亲翻着领子,拿着公文包,亲自将父亲送出门。这一幕,让我有些恍然,似乎回到了以前,多少年了,除了我小的时候,父母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相敬如宾过。母亲站在阳台上,双手抱胸看着楼下父亲的背影,身上穿着长及脚踝的棉睡裙,立在那里,将她浮凸的曲线勾勒出来,初晨的阳光打了进来,经过玻璃的折射,将整个阳台都照的暖洋洋的,散碎的光晕,成菱形的散片状,大小不一的排列斜打下来,照在她的身上,撒在她那未来得及梳妆,有些凌乱的发丝上,在秀发边缘形成金黄色的边线。
也令她的肌肤在这一刻,白得剔透,就像泡在牛奶中的珍珠一般。她侧背着我,低头望着楼下,几声叽喳翻飞的鸟儿从房檐略过,带起几道顽皮的弧线。母亲专心致志的看着,高耸的胸口一起一伏,逆光下,那被睡裙收束的轮廓线突兀的显现出来,细腰下阴影中,硕大饱满的凸起,塑造着波动的曲线。那是一般年轻女孩儿所不具备的丰腴。
知识女性的知性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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