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殇】(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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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后面这省略号是啥意思?」她伸手指着末尾的那六个黑点儿说道。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我以前也见过不少母亲在书上写的书评,那时我还小,也没当回事儿,就是觉着好玩儿,很多自然也看不懂。母亲写的很多书评都是简短的几行字,主要是简要概括书的中心思想和她自己的感悟,这种似完未完,带着省略号的书评我也是头回见,不似母亲以往的风格。
「可能就是这样吧,这就叫留白。」我信口胡诌道。
「屁嘞,那是国画,还没听说过这种留白了。」顾诗蕊反驳道。
「那你说,这是啥意思。」我说道。
「我哪知道,哎呀,等阿姨学习回来,你问问不就行了。」她一副很简单的表情说道。
「行行行,那以后再说。」我应付着敷衍道。总算揭过了这个围绕《情人》这本书抒发的话题。
闲着无事,书房里空调大开,房间内有书桌和躺椅,顾诗蕊建议不如就在这儿看会书,又凉快又惬意。想着没啥特别的事儿,就同意了她的提议,只不过她确实拿着书在躺椅上看,而我则打开了书桌上的那个台式,挥舞着鼠标,进行着一个有些古早的游戏——《星际争霸》。
我没开声音,点击和拍打键盘的声音也尽量压低。顾诗蕊手中的书并不是我们刚刚讨论的《情人》,而是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书不厚,二十万字左右,搁现在动辄上百万字网文小说的现在,并不多。这书是我为数不多整本读完的国外文学名著之一。
她躺坐在那个橡木质地的躺椅上,全身放松,线条玲珑,微微的前后摇摆着,椅背上有一个藤席凉枕,她就像平时的母亲一样,半躺在那里闲适的看着书。
时间在这静谧中悄悄流逝,我打了四五把星际,扭头一看她已歪着头阖上了眼,那本《月亮与六便士》被她翻开放置在小腹上,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我呵呵一笑,看着她这慵懒的睡相,想着她之前信誓旦旦的摸样,文艺女青年也躲不过书的催眠。
从一旁的五斗柜中取出一件母亲平时盖用的毛毯,覆在其身上,毛毯上母亲身上那特殊的馨香依然浓郁。我将她手中的书拿起,扫了一眼翻开页后便合上重又塞回了书架上。
它的一旁是比它几倍厚的,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俄国巨著,小时候不止一次的,从不同的人嘴中听到过。我曾经偶尔有几次翻过几页,奈何故事情节确实难以吸引我,翻了几次就没再碰过。
听人说讲的是一个贵族少妇出轨的故事,这对于彼时阅尽色情文学的我来说,题材上也不新鲜了。
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出于长大后怀着不同目光和态度重温故文,我鬼使神差的,从书架上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处,将这本大部头抽了出来。书很有分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特别厚重。
文学巨著就是文学巨著,和我曾经在书店,捧起的比之还要厚的网文相比,感觉就是不一样。可能是一时兴起,我坐回书桌前,将其摊开在书桌上。星际已被我关掉,湛蓝海面风光的桌面,照亮了书的前页。
我像很多去图书馆看书的人那样,装模作样的从第一页翻起,他们总是这样,每本书的前几页是他们读的最多的内容。我一手撑着脑袋,打了个哈欠,前几分钟打星际时神采奕奕的我,此时显得有点儿萎靡。
没办法,有些书的安眠效果实在是太好,在看了二十几页后,我实在没有了刚开始的那份耐心和闲逸,改从书的最后一页快速翻动起来,以此来显示我最后的倔强。
突然间,似有一页纸夹在书的张页内,被我翻过,不是书签,它很薄,被厚书压的很平实,我又转回头去,很快就翻回了那一页。
那是一张小票,准确的说是一张购物发票,很轻薄,比这书的一个张页还薄,上面有一个浅浅的十字折痕,但可能被压的时间长的缘故,不怎么显了,长方形纸片被挤压的很平。
我小心翼翼的将夹在书脊中的纸抽了出来,最上面是两个交叉开口的半圆logo,下面挨着它的是英文粗体黑字——chanel。看着这有些熟悉的字母拼写,我这才记起前段时间主动了解的法国牌子香奈儿,小票下面不是字母拼写就是阿拉伯数字,看着这些单词不是法文就是英文。
我唯一能清晰辨认的就是那串带着小数点的价格数字——3680,我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法郎还是人民币,就感觉脑袋微微的眩晕,那条淡水蓝色,星星点点印花的连衣裙从我脑海中迸出,出其不意,就如猛然间被人从背偷袭一样,一闷棍下去,我有些恍惚。
这段时间,原本有些淡漠的那些事儿,重又从记忆中翻出,打了我一个措不及防,感觉自己又变成了那个手足无措的小孩儿,被现实无情的冲击。
或许是这些时间的经历习惯,我很快便调整了紊乱的心态,没有了一开始时那样的冲动和热血上头,呆愣良久,安静的将那张价格不菲的证明塞回原位,一样的页数一样的位置。母亲是个心细的人,只有这样才能不被其察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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