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殇】(1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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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公务员,可面对价格如此高昂,而且还有水涨船高趋势的商品房,仅凭每月的那点死工资,不说是杯水车薪那也是压力山大。在中国,有多少家庭,几代人,奋斗几十年,为的,就是那几间钢筋混凝土屋子。
我叹了口气,想起早上母亲出门前,耳垂上闪亮的那抹晶光,展开的海棠花瓣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目,刺在我心中让我有些愧疚,我想着以后工作后怎么着也得给母亲买点像样的首饰。我望着手中的这张纸条,愣愣的发呆,父亲啥时候送母亲这么贵重的首饰了,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最底下靠右的位置,盖着一个椭圆的红章,章内,上面一行字是‘上海老凤祥有限公司’,下面是‘福成路永寿街老凤祥银楼专卖’。福成路我知道,离我家不远也不近,倒是没注意那边是不是有个老凤祥专卖店。永寿街也去过几次,因为附近有个万达广场,所以去万达的时候偶尔路过。
挨着红章的上面是购买时间,时间显示是一个多月前,倒是不早,想想那个时候,我还在校园里厮混。印象中,母亲很少戴首饰,更不要说自己去买价格高昂的项链耳钉了,她以前戴的耳钉大多是我以前买给她的,低的几十块,高的两三百,多是银质,现在都静静的躺在母亲的那个梳妆台上面的首饰盒里。
她的手上也没戴过戒指,母亲说是因为成天接触粉笔,既碍事儿又怕弄脏了。当时他们结婚的时候,奶奶将一个啥祖传的长命锁拿到百货商场融了,打了银器三件套——银项链、银戒指和银手镯。算是婆家给母亲结婚的陪礼,只是我从未曾见母亲戴过。
那三个银首饰不知道被母亲塞到了哪里,我以前把玩过,银的成色和制作工艺确实次一些,样式也有点过时,只是后来被母亲收了起来,就再也没见过了,我曾开玩笑的问母亲,把那几个银玩意儿藏这么紧干啥,母亲说留着啊,给以后的儿媳妇呢。我又翻了翻抽屉,确定没有其他新东西后,我把几个物什物归原处。
只是那个女款的金项链我却是始终没有见到,也一次没见过母亲戴过,不知道是不是和那几个银饰一样被收在了哪里。进来的时候我把烟夹在了耳朵上,如今翻倒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打火机。父亲不可能就一个打火机,除了随身携带的那个,肯定还有好几个在家里放着,只是被母亲藏了起来,我暂时找不到。
说起藏东西,母亲真是一把好手,小时候被她没收的游戏机漫画书,我找遍了全部房间也没找到,本以为不是扔了就是卖废品了,谁知后来暑假里的某一天,它们又般的出现在了我的桌子上,就像是变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魔术,让我啧啧称。或许女人都是擅长藏东西的生物,这是她们的天赋,总会让人意想不到,就像她们的内心一样,如海底的一根细针,让人难以琢磨让人猜测不到。
我合上抽屉,站在父母的这间卧室内,吸着那股馨香,看着这熟悉的陈设,自从高中住校以后,就没怎么再踏入过这间房,即使是回家住,也是待在自个的房里,就好像是长大成年以后,与父母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无所顾忌的亲密,这不是所谓的某种隔阂,而是受人长大后成熟的认识和独立的人格尊重所影响。
长得越大,懂得越多。懂得越多,就会行为愈加拘束,孩童的天真烂漫和为所欲为终会随着成长而远去,我已经过了那个可以随时跑进父母房间内,扑在母亲怀里肆意撒娇的年龄,一瞬间,我感觉时间过得好快,白云苍狗间,瞬息万变。抹着下巴上冒出头有些扎手的胡茬子,我感觉,我在这一刻长大了许多,成熟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
当我回过来时,不由的暗骂,啥时候自个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这不是那些狗屁言情剧里才有的傻逼脑瘫桥段,我可是积极履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附带五讲四美三热爱优秀品质的当代大学生,可不能老是矫情。
我目光在房间内四处打量,仿佛第一次踏入此地一样,带着些许的好与窥探秘密的渴望。我不知道自己这是咋了,可能潜意识里暗示我,会发现如‘避孕套’和‘伟哥’一样的,自己小时候未曾在父母房间发现的东西。
人就是这样,即使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成年人,就算使用避孕套也是很正常的事儿,可当你亲自发现时,还是免不了的要惊讶一下,有种虚幻进入现实的错愕感,难以捉摸。而此时的我,也许真的是太闲了,就像一个准备探险的小孩子,打量着周围可以装东西的事物。
我走到大衣柜前,这是一个双开门的大柜子,两米多高,占据了卧室内很大一片位置,里面都是父亲和母亲的衣服,从春到冬,从薄到厚,塞满了这个比我的衣柜大上将近一倍的实木柜子。
面对柜子,左手边是放置母亲衣物的位置,另一边则是父亲的。母亲衣服的款式和数量都要比父亲的多一些,衣服多,似乎是大多数女人的共同特点。虽然她的衣服较多,但几乎都是平价货,从小到大没见到过母亲穿什么大牌名牌,倒是经常见到母亲托人从哪哪捎一些特价货。
她总是一件合适的衣服能穿好几年,她说以前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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