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折 今宵云尔,戴月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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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她知道不能这样,却无法随心而止。
讽刺的是:在这三年当中,她越来越能体会母亲生前那些看似疯狂的行径,所为何来。
这压力如今就在她肩上,玄圃山下的四五百户两千余口,全得指望她才能吃上饭,一城兴衰不是她个人的事,关乎两千多条性命,以及与之伴随相连的丶数也数不清的人生。
这还是城主直领,算上势力范围,影响的人随便都以万数计。
舒意浓装不像男人,她早就绝了这个傻念头。
脱掉这身北地劲装,不惟镜中那欺霜赛雪般丶媚到了极处的腴润胴体,她连气质都更近于生在山温水软处的南方美人。
恢复更多女儿本色,将大大动摇她的统治威信,一旦麾下的年轻人觊觎她的美貌,甚于尊敬少城主的雄才,只剩女子的舒家将危如累卵。龙腾小说
她连消沉都没花太久的时间,关在房内不到两刻,少城主便召来乐鸣锋,让他去邻近聚落雇几名妇人,来伺候秋霜洁主仆梳洗干净,打理喂食丶洗浴乃至解手等细琐,务求在最短时间内,恢复到能乘坐车马的地步。
秋霜洁和绣娘才一醒,舒意浓便想将她二人隔开问话,美其名曰厘清当夜七玄入侵一事,真正的目的,自是为了套问秋拭水藏宝处。
秋霜洁给喂了小半盅浓浓的人参鸡汤,苏醒后便一直黏着绣娘,说什幺也不肯放。
舒意浓好话说尽,没想真用强,忍着双姝身上熏人的不洁异味,俯低伸手,欲抚臂作亲昵状,谁知秋霜洁竟放声尖叫起来,在场众人都傻了。
她尖叫的样子十分怕人:撮拳撮得细白的手背上绷出青络,张嘴眦目,彷佛要将眼珠子挤出眶来;胀红的雪颈两侧迸出大股青筋,肌束团鼓,头口前倾,模样像极了某种化人未成的非人之物,随时都会失去人形,从那破脑刺耳的尖啸中挣出什幺可怕的物事。
“秋家有个绝色女儿”一说,在南方不知如何,但在渔阳一带倒是颇为人知。
阜阳郡位于阜山南方,而号称“渔阳三郡第一镇”的大城钟阜,则以介于阜丶钟二山之间得名。
据说阜山与钟山间本是一大片的平原,并无阻隔,后因竭渔江改道,自两山中切过,才成了今日的模样。
浮鼎山庄所在的阜阳,与渔阳三郡仅一水之隔,声息互通,秋霜洁的艳名传入渔阳,其实半点也不怪。
坦白说经过数日折腾,尽管面发垢腻,衣裳无不飘出异味,仍能看出秋霜洁是天生的美人胚子,明眸皓齿丶隆准尖颔,精致得活像搪瓷娃娃;尤其发育得异常丰熟的硕乳蜂腰,完全不像十三四岁的模样,稍加梳理,绝对是颠倒众生的尤物,舒意浓总算能稍稍理解旁人看待自己的感觉。
但这声嘶力竭的尖叫法实在太过怪异,恁是何等美人使来,怕都没眼看。
她若发疯似的挥动手脚倒还罢了,浑身僵直丶使尽气力尖叫,宛若张嘴石雕的特姿态,反教舒意浓一时慌了手脚,回顾左右,乐鸣锋等也不知如何是好。
蓦地一道人影闪进屋里,舒意浓已是全场最快反应过来的人,不假思索本能一捞,影风却自藕臂下掠过,来人轻轻一掌斩在秋霜洁颈后,顺势接住倒落的少女,响震房顶的厉叫为之一静,众人这才回过。
好嘛,原来是“弟弟”来了。
乐鸣锋动动嘴唇,终究没说出口。
他侍奉三代城主超过二十个年头,对这位少城主的脾性知之甚深,她的坚毅果决是与生俱来,才能熬过艰辛的童年,接掌天霄城短短三年成绩斐然,面对诸多恶意的流蜚不卑不亢,笑骂由人,很容易让人忘记她不过是个双十年华的姑娘,总会有脸皮子薄的时候。
女郎见是赵阿根来,粉面微红,干咳两声,乐鸣锋识相地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冲舒意浓拱手道:“属下让那几名仆妇服侍秋家小姐擦洗身子,换身干净的衣裳。
”舒意浓点头道:“别离得太远,怕她醒过来不见熟人,又要闹脾气。
你先留下。
”末句却是对褓母绣娘说。
赵阿根被当作隐形人一般,也不生气,微笑道:“乐总管,我用了点巧劲,让秋小姐睡得熟些,起码要一两个时辰之后才会醒转。
烦请叮咛服侍的姨娘姐姐们,洗沐时勿让水面漫过她的鼻端,怕酣睡间不知摒息,恐有溺毙之虞。
”
乐鸣锋嘴上应付,心中暗忖:“你这声‘姐姐’倒是喊得便宜,没弄好该安抚的对象,怎幺死的都不知道。
”恐遭池鱼之殃,接过他怀里的秋霜洁,赶紧带人退了出去。
那浮鼎山庄的褓母绣娘并腿坐在榻上,绷出裙布的大腿曲线既丰腴又紧致,虬鼓的肌束线条清晰可见,却没有那种做惯粗活的下人气息;从微微松敞的后领间,露出的一小截雪颈香肩色泽匀白,却不是纤薄暗弱的模样,而是有着棱峭线条的健壮肌肉。
这种透着强劲生命力的结实胴体,反而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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