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仙楼(12)
第(2/6)节
急于求成。
伊碧鸢的耐力与痒感斗得正酣,魏明这边又不再满足于一成不变的对局,猛地将宽刀插入江中,再奋力一掀,像是在江面上提起一个大浪,浪潮正是向南岸涌去。
以水攻击即便对别人造不成伤害,至少也可把对面弄湿,对付这些爱面子的名门子弟是再合适不过。
眼看江浪就要压来,几位刀客已摩拳擦掌想要复刻魏明挥刀断浪的伟绩,却听得琴声旋律一变,那浪潮竟在临岸时忽然停滞了。
岸边矗立起了这堵高耸的水墙,两岸的灯火在水墙中幻化成一团团光晕,又如同一面粗糙的银镜,依稀映射着两岸的景致,将被广霖割开的南北两岸纷纷包容于其中。
水浪这一停滞便失了动势,琴声再一转,便散落回了江面。伊碧鸢挡下浪潮后便长吁一气,奈何连呼气都带着颤音,一双美目更是被折磨得有些睁不开。手指更是有些不停使唤,没轻没重,好些次还险些弹错了韵,如此一来,只能弹一些慢拍的曲调来减免犯错,江面受到的牵引减缓,便不再那般汹涌。
好在她帮南岸众人挡下了巨浪,那些小辈自然不愿让前辈相助太多,便又有十余人主动请缨出战。有自己人在江面上,她便暂且不用弹琴掀浪,双手不着痕迹地搭在靴面上,试图抚慰受痒的双足。
“娘,可是心有不安?”女儿关切道。
“……无妨。”她尽可能抚平语气,简短地答道。
便是这对话之余,魏明已经与前去的弟子兵戈相接,不到三十回合便将其尽数打回。01.cc后续几次尽是如此。
薛白露无暇再顾及母亲,而是忧虑起局势来。忽而见身旁有一黄色片状物飘来,她下意识以为是落叶,伸手去夹,可这仲春时节何来落叶?再一细看,竟是纸钱!
她轻叫一声脱手,向纸钱飘来处望去,便见远处的昏暗小巷里,纸钱如落叶纷飞,灯火似受惊的孩童不停窜动,巷道尽头缓缓露出一抬花轿,黯淡之下的大红布显得尤为诡异。再一细看,连那抬轿子的都分明是些纸人。
又听得一阵妩媚却不带丝毫人气的声音道:“江南武林摆得如此阵仗,却连一个刀客都奈何不了,真是笑死人了。”
“阴阳门……鬼新娘!”忽地一人大呼道,带得南岸众人沸腾起来。
阴阳门在十几年前便已现世,乃至沈晏清成为武林盟主,带头讨伐诸多邪宗,已逼得其避世不出。然则,待沈晏清命丧皇宫,江湖再度成为一盘散沙时,阴阳门又陡然复出。其作恶多端,行事诡秘,每每出现便震惊整个武林。
好在数年前青溟剑仙将其捣毁,从此一蹶不振,可谁知今日居然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江南各大门派面前。
阴阳门内的高手均是些装弄鬼之人,这鬼新娘便是其中之一。她专挑大婚时乘花轿的新娘子下手,往往七日后才能寻得尸身,多是腋下、足底处布满红痕,一时搞得人心惶惶,无人敢婚。
“鬼新娘,还吾妻子命来!”
“今日便要为我那可怜的堂妹报仇!”
一时群英激昂,或是有切身仇恨,或是出于江湖道义,都恨不得立即手刃鬼新娘。
鬼新娘不慌不忙,声音从轿中传出:“哼哼哼,想不到这所谓名门子弟,不过是群聒噪的毛头小子。”
有一人先行到达,便一拳从轿子的帘幕处打进,这只手臂再度拿出时,已经被刮走了条肉。又一人仅是手掌碰到了轿子,便捂着手哀声连连,与轿子相触的肌肤肿成了紫红色,且在不断扩展。
这下子纵使再有不共戴天之仇,也不得不围在轿子旁观望,只听得轿中传来几声咯咯咯的鬼笑。
那位手掌紫红的男子已经疼得快要站立不住,忽而发现手臂上多了几根银针,紫红肿块的扩展瞬间停歇,只见一位淡黄衣衫的少女一边走近,一边念叨:“褐尾蝎、白纹蛛,两种毒素相融已损毒性大半,毒发时虽然势头唬人,却并不致命,只需以薄荷、甘草捣碎涂抹,便可解毒。”说罢,她从袖中拿出两瓶粉末,倒在那人手上,果然紫红肿块迅速褪去。
黄衫少女一面给手臂刮伤之人进行包扎,一面自报家门:“南湘堂,沈悦。”
经沈悦的一番言辞,众人均知那轿上之毒不足为惧,便一拥而上,把轿子拆得七零八碎,里面尽是些丝线,许是用来牵引纸人抬轿的。
而鬼新娘本人则早早从轿顶一跃而出,趁沈悦正在给人包扎时,将其一把掳走,在一旁站定,而后猩红的长指甲抵在其脖颈处,那些意图击杀鬼新娘的侠士见此,只得又停下身形。
只见这鬼新娘一身霞帔,足踏红绣鞋,上有蝴蝶、鸳鸯等物象,头上盖着红盖头,盖头在江风拂动下,依稀展露出尖细的下巴与血色红唇,鬼气森森道:“我此番前来不过是替你们弥补过错,诸位这般,实在是以德报怨呐。”
“过错?我们何错之有?”东海教左护法,白默缓步向前质问道。
红盖头下的红唇微微翕动道:“诸位代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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