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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秀学剑至今,头回在此种情境下听见道心二字。
虽是如此,他却知这道心绝非平常的道心。
况且……“道心如何能是个人?”师无我道:“季雍弟子无数,唯有季合真随了他的姓氏,得他赐名。
合真合真,自是与道合真,在他心里,这弟子大抵也算不上是个人。
太上忘情,与道合真,真是个好梦。
”云上宫先人无不是惊才绝艳,也不乏志向远大的,却未有一个如季雍一般,直指青天,当真要做那云上之人。
息秀忽问:“那季合真怎么办?”师无我道:“他只需尽了为人弟子的本分,季雍想什么与他何干?再者,季雍待他好得很,他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息秀隐约觉得这事很不对,但他脑子不如往日清醒,方才说了这些话,已令他清明渐散,人还在水里,视线却飘忽不定,落在了放在一旁的剑上。
这剑名为秋霜,剑法则为转蓬。
——不忍看秋蓬,飘扬竟何托。
他学的是转蓬剑法,实际别出心裁,少了飘零哀苦,多了秋风肃杀,足称剑术名家。
若深究下去,剑意与季雍的太上忘情有几分相似,只是相较而言更为决绝。
可他看似冷漠,实际心肠甚软,自然学不来季雍把活生生的人当成物件的做派。
师无我循着他目光,也看见了秋霜剑,又从秋霜剑想起对方赠与他的簪分一叶。
他那时的伤势算不得重,只是忽然没了修为,右手手筋断得粗暴,失了许多血,又在内里空虚之下走了太多路,伤了底子,三月后也养得差不多了。
救命之恩做不了假,他身无长物,伤好后不好意思贸然告辞,便留下为息秀做点事,作为报答。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正式辞行,临别前,对方未说别的,将簪分一叶送了他。
簪分一叶外表堪称华美,长度又极短,能拢在掌心,仿佛多宝发簪,正合他用。
师无我并非寻常人,看出除却外表,这本也是难得的兵利器,不敢收下。
可息秀既做了决定,便不会改变心意,他不得已收了这短剑,再不好意思一去不回头,在外边看了一圈,终又回了禅院。
他们断断续续来往了六年,因都是孤身一人,逢年过节便总在一道,渐渐成了交心的挚友。
师无我想起往事,又想起现在二人的处境,不觉叹了口气。
这一口气尚未叹完,他被人扣住后颈,滚烫气息扑面而来,将他整个围住。
息秀全身赤裸,方从水中站起,身上带着浴后的热气。
他的唇却比身体更为热烫,师无我脸上被他唇瓣擦过,脑袋瞬时热得昏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好友整个扯进了水里。
衣衫被热水浸透,紧紧裹在身上,显出轮廓,却也限制了他的行动。
空间狭小,师无我没有动,一手放在好友后脑,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他的脊背被压在浴桶边沿,难免有点疼,然而他尝过更痛的,这点便算不得什么了。
水里做这事更为方便,息秀忍了许久,本可再忍一会儿,方才见了友人的情,却不想再忍了。
情事之后,师无我留他稍作整理,自己换过衣裳,先去睡了。
片刻后,对方熄了烛火,掀起被子一角,钻了进来,将未着一丝半缕的身体靠了上来。
师无我搂住人,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没有推开。
兴许是他们运气好,曲无弦前段时间找人在山上搭了几间小屋,暂住下来,一时半会不会离开了。
山路陡折,小径居多,并不好走,二人一早弃了马车,步行上山。
息秀近来没怎么下过地,更没好好穿过衣裳,才走了一会儿,面上已红起来,连原本冰冷的脸容也融开。
师无我担心与曲无弦见面时候出乱子,对方察觉了,凑过来亲了亲他唇角,道:“我没事。
”他很少说这种空话,也很少说谎,师无我稍松了口气,拉牢了他微有潮热的手。
到得地方,他将拜帖与诊金放在门边,道:“师无我请见曲医。
”话音方落,门便开了。
师无我很早就听过曲无弦的名字,却是头回见他,不免多注意了些。
这位医成名已久,年纪倒不大,三旬左右,与他相仿,也未蓄须。
相貌古拙,算不得出众,许是走过的地方多,肤色微黑,精气倒不错。
只是他身材过于瘦削,衣衫又宽大,双袖长,将两只手牢牢挡住了,若非知晓他双手完好,师无我几要怀疑他两手是否还在了。
他视线未在对方身上多留,轻声细语说明了来意。
息秀站在旁边没多开口,除了初时看过曲无弦一眼,问过一句好,只专心瞧着友人。
曲无弦没露出恶意,却也没什么好意,冷冷淡淡,听后只道:“我才搬家,事正多着,你来帮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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