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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

第(2/3)节
落情绪,喉间沁着淡淡的苦涩,怎么咽都咽不下。

    不加糖的橙子水其实是苦的,这也是她不爱吃橙子的原因,她讨厌所有的苦味。

    第二天,小闻莱破天荒睡了个懒觉,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她洗漱完,穿好鞋,正准备去他家蹭饭,顺便将自己珍藏多年的玻璃罐子作为道别礼物送给他,罐子里装满了各色各样的小石头,每一颗都很特别。

    小心翼翼地捧着玻璃罐,却被妈妈告知,陈书一家已经搬走了,就在天刚亮的时候。

    她不信,抱着罐子冲到了他家门口。

    可惜,那一次,她无法再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因为她没有钥匙,解不了锁。

    妈妈抱起小小的她,不停地拍她的背,轻哄道,

    “没关系,宝贝,还有妈妈在,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山的那边,火车在铁轨上行驶,当车轮轧过两轨衔接处时会发出轰隆轰隆的响声,她听见了,尤其清晰。

    闻莱挣脱妈妈的怀抱,胡乱抹了泪,赤着脚,朝似乎近在眼前的方向,马不停蹄地奔跑。

    绿色的列车穿梭于群山之间,瞬间融入壮丽的自然背景中,也彻底消失于她眼底。

    每日往返的列车不只这一辆,可她多么希望就是这一辆,无论陈书是否在里面,她都要一直喊他的名字,如果可以……耳边却只剩一遍又一遍的空谷回音。

    她像是被人无情抛弃的小孩,默默地埋着脸,蹲在轨道旁。

    梦里的每一帧,每一幕,每一细节,都太过于真实,真实到现实里的她,也感同身受地哭了,她的左眼掉了一滴泪。

    梦里,她闻到了苦橙的气味,是那样的熟悉,很像他。

    不知抓住了什么,她泪眼婆娑地仰头,头顶的日光刺眼,闻莱看不清他的模样,偏执地认为他就是他。

    她喘着气,求他别离开。

    “别走。”她说。

    “谁别走?”他应。

    “你。”

    狭小的医务室逐渐“热闹”起来,不同类型的病号齐聚一堂,人增多了,空气中的氧仿佛也变得稀薄,四处弥漫着化学合成品的气味,以及各类难闻的体味。

    种种因素,压得周郁迦有些透不过气来,药膏很快凝固,他尽量忽略掉身上令人不适的黏腻感,快速地穿好衣服,再次轻拉起那块蓝色的布帘。

    摇椅上躺着的女孩终于冒出了点动静  ,他依旧是视而不见地经过,许是受到外界的烦扰,又或者是他离她最近,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轻而易举地被她的敏感捕获。

    她分得清现实与梦境的区别,但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界限,久久地陷入,干耗在原地打圈。

    闻莱知道自己在做梦,并且这个梦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称之为“恶梦。”

    这恶梦足够消耗她的精力和体力,只需要一股无形的风就推她掉进重重迷雾里,面前分明是花团锦簇,遍地阳光的景象,可她的眼里只剩原始的黑色。

    她迫切地想寻找到一条分界线,将黑色和白色彻底阻隔,就在她迷茫无助,孤立无援的时候,忽然有一阵轻雨落下,淋湿了梦中的世界,她闭着眼,眼水混杂着雨水,一同消失在天幕里。

    站在原地,慢慢地等雨停止,再睁开眼时,她看到的不止是景。

    原来那条分界线是青色的,从来都是。

    闻莱怕一眨眼,他就立马不见了,她焦虑着,急急地伸出手,尝试抓住他。

    指节碰到对方的手,她摸到了不同于自身的温度,他的手很暖很热。

    顺着掌心的纹路缓缓移动,她不自觉地勾住他的小指,像小时候玩过家家一样,缠着对面的人,不松开,直到他应允。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永远陪着我,答应我?”

    接下来,他会点头。

    她要继续说。

    “那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噢。”

    她贴上来的那一刻,朝他说胡话的那一刻,周郁迦竟有些不知所措,他低头,垂眼看她,她原本是安静地睡在摇摇椅上,谁料他一出现,她开始不安分了。

    大脑不合时宜地发出催促信号,提醒他,该走了。

    眼睛却聚焦着,明显舍不得。

    算不上靠蛮劲挣脱她的桎梏,但也用上了企图及时抽身的力度,可她偏不让,牢牢地锁住他的手。

    耳边传来她时不时的呓语,听着有些不真切,断断续续的,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好脾气和好耐心是可以通过后天努力逐步培养的,好比人与人进行交流时,即使不愿发言,也要养成善于倾听的好习惯。

    这三者似乎到现在,同时共存。

    周郁迦俯身,用一只空余的手,温柔地抚上女孩渐渐褪红的脸颊,几乎是一瞬,他的手背便留下了被濡湿过的痕迹。

    他轻声问她,“谁别走。”

    她此刻惦念的人是谁,梦见的人又是谁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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