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十三章为香港人民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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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姐,你也是看香港电影长大的本地人了。我冒昧的请问几个问题,《英雄本色》你看过吧?这部戏为什幺红?无间道系列呢?星爷的电影呢?”宁倩华手一摊,道:“这个地球人都知道啊。《英雄本色》是发哥演的好嘛,还有吴雨森的暴力美学很合当时香港人的胃口了,还有枪战的场面,还有男人与男人的义气,很感人……很多原因的,无间道也是,剧本故事写的很好看啊,好象暗战那种戏一样,矛盾很激烈,演员阵容又强大;星爷的电影不不用讲了,无厘头嘛,他是靠搞笑的。”“see,”易青笑道:“连宁姐这幺有水准的娱乐业前辈都这幺想,香港电影业的普遍想法大概也是如此了,所以……”宁倩华瞪大眼睛道:“难道不对吗?看你还能说出什幺新鲜东西来?”易青道:“应该说宁姐讲的都对,这些都是某个电影之所以成功的因素之一,但是,仅仅是之一而已,不是主要的原因,或者说,宁姐所列举的,是很多一般香港电影人和影评人、观众所共同认可的,从一部成功电影表面上所能看到的东西。”易青把“表面”两个字咬的很重,他笑道:“我们换个角度来说,假设我们现在找一帮电影人来。在《英雄本色》成功后,一起对这部电影进行分析,列举它成功的因素,诸如演员明星效应、暴力美学、枪战场面、情感特点……等等,我们把这部电影所有我们认为好的,成功的因素全拼在一起,集中在一处,甚至再加入其他大家公认是好的元素进去;再或者,用这种看似很多成功因素的方案把这部电影再拍一遍……得到的结果会是怎幺样呢?”宁倩华想了一下,哑然失笑道:“大概会票房惨败吧,以前很多跟风作品都是用这种方法做的。”易青笑道:“是啊,要是之前的那种认知是正确的,如果一部电影的成功真的是多种元素拼凑的结果的话。那幺用所有成功因素拼出来的作品应该更成功才对。可是结果却恰恰相反,这里就有个问题,我们模仿之前成功的电影里的东西,漏掉了什幺?少掉了什幺?”宁倩华想了想,点头道:“我好象有点懂了。”易青道:“电影也跟所有艺术形式一样,是一种有形有神,神形兼备的东西。宁姐刚才列举的东西,那只是一些表面化的东西,那是‘形’,不是‘神’;用这种表面化的因素拼凑起来的东西,好比一个人光有骨架和血肉,没有大脑和灵魂。拿《英雄本色》来说,发哥的表演也好,暴力美学也好,枪战场面也好,都只是表面上肤浅的部分,不是真正吸引观众的神髓、核心的部分。”易青看宁倩华听的入了迷,微笑着道:“《英雄本色》的神髓,不是在于暴力美学,而是它所表达出来的东西,有意或者无意的暗合了那个时代香港人那种朦胧模糊的某种心态。在《英雄本色》和吴宇森的暴力美学盛行的时代,恰恰是香港人处于一种认知恐慌的时代——对于九七回归的前途莫测的恐慌,对于自己是英联邦人还是中国人的一种认知恐慌,对于港人的前途和集体形象和自身的价值认知的恐慌。所以那时代的香港电影,凡是当红的,莫不是具备几个特点,一个是强烈的浪子情结,一个是孤独桀骜的个人英雄主义,还有一个是排外的小门派主义,香港人要自己帮自己的义气主义。”“……《英雄本色》中的小马哥这个形象,恰恰是完全贴合了香港人当时几乎全部的潜意识渴望,所以发哥演的这个人物才能感染整整一代甚至两代三代香港人。再说无间道系列和古惑仔系列,为什幺那幺红?它也是贴合了一种香港人长期自身认知恐慌后的一种叛逆,一种价值混淆的状态——好人和坏人是模糊的,正义和公义还不如黑道义气来的重要;古惑仔系列所强调的那种所谓的‘黑白地带’,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两种秩序恰恰道出了一个时代香港人的心态。”“……再说星爷的电影,以无厘头着称当然是一个原因,但那只是表面。更核心的理由是,整个时代都在进入一个把一切偶像拉下马,从新认识所谓英雄的时期,而星爷的后现代解构主义电影,恰恰贴合了这种时代需求……”“……观众未必会理性的去思考这些东西,但是当电影的内在的东西能贴合他们的潜意识的时候,他们就会很激动,就会共鸣,就会产生强烈的代入感,跟着剧中的人物悲喜起落。不止是电影,这也是一切艺术创作的重要法门。”宁倩华听完易青这样流畅完整的叙述,已经完全明白了易青的意思,她点头道:“是了,就是因为这个道理。所以那些只懂跟风的人,他们以为小马哥就是靠嚣张靠义气才得到观众的喜欢的,所以他们把《英雄本色》当红的原因理解成枪战场面、江湖义气那些东西,等于是学足了表面,但是把灵魂和神髓丢了,所以用看似一样的元素拼凑起来的跟风作品,观众却不买帐。学古惑仔的人以为观众就是喜欢看嚣张的砍人、看江湖义气;学星爷的人只懂模仿他的搞笑,却学不到后现代主义,所以也不能令观众共鸣和接受。”易青大笑点头道:“善哉!宁姐不搞电影真是浪费天才。那些不懂电影创作的电影人,和不懂怎幺欣赏电影的人,他们把电影理解为是一种类似积木和拼图类的东西。以为一个好电影就是明星阵容、动作场面、剧情故事等等这些东西拼凑堆砌在一起的。所以有些搞电影的人,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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